“咳,花花。”
父女倆下意識回頭。
車廂內,麵帶病容的青年已經坐起,正握拳放在嘴邊遮擋著。
徐花花過去給她大師父倒水,“大師父,您喝水,外麵一條街上湧滿了人,二師父下車去查看情況了。”
接過水杯,董生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
喝水的途中又不免咳嗽了幾聲,徐花花皺起了眉,“您的風寒可有好些了?我們已經進了熙埁府城,師傅你還是重新找大夫再看看吧。”
聽懂徐花花話的董生苦笑了下,“好,等會兒就去看。”
風寒都快半個月了還沒好,吃的藥似乎半點藥效都沒有,確實該重新找個大夫看看了。
不提風寒的事,董生問徐花花,“我們已經進城了?”
“嗯,有兩刻鐘了。”
聞言,董生眼睛微微亮起,伸手就要去掀簾子。
徐花花不讚同看他,“大師父,您病還沒好,小心風寒加重。”
“不礙事。”
簾子被掀開,董生看到了街邊一些小景。
他掀的不是成衣店那條街的方向,看不到對麵的樣子,隻能對著過往一些行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大師父的樣子似乎在找什麼,徐花花見狀,不由也朝窗外看了幾眼,但卻未曾發現有何異樣。
“大師父,您在看什麼?”
董生笑了笑,伸手一指正好路過的人,“你看這人身上穿的衣服。”
徐花花看到了。
路過是個滿臉喜色的男人,他下半身褲鞋很單薄,在眼下的初冬根本不應該存在。
觀其貌與下半身打扮,小小年紀就隨師傅在各地周遊的徐花花一眼便知這是農人。
而男人下半身單薄,但上半身卻穿了一件一看就很厚實的短襖。
那短襖很新,模樣有點怪,套在身上鼓囊囊的,腰腹兩側還有個兜,男人正將雙手放在兜裡,似乎正在為新買上衣的暖和而欣喜。
大師父的話從一旁傳來。
“年初的時候看過一份報紙,朝廷要在徐州試種棉花,選十縣,取其棉為製冬衣給百姓禦寒,其中熙埁郡有三縣得以試種棉花。”
徐花花恍然,“他身上穿的就是棉衣!”
董生微笑頷首,“大抵如是。”
徐花花想到了隔壁那條熱鬨非凡的街,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那麼多人擠在一條街,是因為那裡在賣棉衣啊!
這時,周清放的聲音剛好從外麵傳了進來。
“真是趕巧了啊,這城中居然在賣棉衣!成衣四百文,幼童二百五十文以下,可真便宜啊。”
車廂內,聽到聲音的徐花花側目。
她看了眼病弱的大師父,又聽著二師父中期十足的聲音,忍不住在心裡搖頭。
不管過去多久,果然還是大師父最聰明。
二師父腦子裡都不裝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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