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理算科開考了。
萬眾矚目的第一屆理算科考,出來參觀學子赴考的人不在少數。
考院外,京都城的百姓就這麼人擠人的站在街道兩邊,目送每一個進去赴考的人。
考生五花八門,常見的是青壯年男性,但也有好些個少年,甚至有好有幾個女人家也去了考院。
在旁圍觀的吃瓜群眾表情很豐富。
“哇,這看著跟從前科考沒什麼區彆嘛,不也得搜身檢查。”
“若不叫衙役檢查,豈非給了歹人弄虛作假的機會,反正我一侄子是去考試了,他那般辛苦讀書,可不能叫歹人搶了他的名錄!”
“瞧瞧,這還真有女人去考試,稀奇嘞。”
“哎,這是趕上好時候了啊,朝廷開恩科的次數可不多,老夫要再年少個二十來歲,定是要試上一試的。”
“那個絡腮胡的是不是北胡人?我瞧著一點都不像咱們大魏人,嘖,這北胡怎的還跑到京都來考試了,我還道幽州那邊才多呢。”
“你說這朝廷也是,我泱泱大國,英傑眾多,難道還不如北胡那些蠻子嗎,怎的允了他們也考試。”
“短視啊,你這就叫眼皮子淺,這朝廷辦事自然有它的道理,更彆提是太子下的令了,你敢說太子殿下有誤?”
“嘿我哪兒說了,你可彆汙蔑我!那你說,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我要能懂我還能站這兒?你可真能說笑。”
……
四門課,考試兩天,吃住皆在考院。
雖說眼下天冷了,考生待在考院號舍裡很容易受涼,但早有預料到考院卻在各個角落備好了碳爐,還有熱水,考生結束考試後方可自行取用,總之就是在不耽誤考試的前提下,考院儘可能在減少考生生病的概率。
柳三運氣不好,被分配到了臭號。
也就是茅房旁的考舍裡。
本來考試碰見難題就夠心煩意亂了,加上天冷又凍手凍腳的,柳三倒是想冷靜下來答題,但偏偏他被分配到了臭號!
這時不時就會有人過來上茅房,走路動靜,上茅房動靜,還有那難以言喻的臭味……
多氣人呐。
柳三扯了衣服內襯的棉絨,塞耳又塞鼻,考試兩天,他化悲憤為動力,直覺自己考出了精髓!
雖說他之前在學院的成績挺一般的,甚至可以說是拖後腿,但至少他該學的都學了啊!
這理算科考的試卷題目隻能算難度中等,擱在之前學堂考試那就是對他的恩賜,所以他發揮超常信心滿滿那不都是應該的嘛?!
柳三覺得自己肯定是過了初試的,所以他考完後壓根不慌,理都沒理那些慌忙對答案的考生,拔腿就跑回客棧涮澡了。
沒辦法,待茅房附近兩天,再不涮澡,他都覺得自己屎臭入味了。
五天後,成績放榜。
考院外再度迎來一波熱潮。
數不清的人擠在榜前看名錄,要麼欣喜若狂,要麼垂頭喪氣。
柳三嫌人多,擠得慌,花錢使了個人前去看。
沒過多久,派去的人就激動地回來了。
“柳公子,中了中了,你中了啊!還是頭三甲呢!”
向來三甲都是為人矚目的。
那人聲音不低,周圍人都聽到了這話,連忙轉頭找當事人。
“頭三甲?真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