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是因為他以前就是個小老千,不太入流的那種,彆人玩鬥地主記牌,他是偷牌,常年混跡在村子裡的賭桌上,後來因為偷牌名聲敗壞,在村裡混不下去了,這才出來謀生。
跟著韓浩傑入了皇甫陵的隊伍,從來都沒閒著,有事沒事都要找人玩幾把,什麼“梭哈”、“3p”、“鬥地主”……各種玩法樣樣精通。
尤其是“3p”,在北方也叫“押三張”,規則就是豹子最大,其次是同花順、其次是同花、再其順子,然後是對子。
鬼手把玩這個特彆擅長。
幾個人吃完飯就湊到天幕帳篷下玩起了撲克,玩的就是“押三張”,韓浩傑在內的六個人純屬娛樂,“押頭發”的!每次看牌之後可以下注,10根頭發起,輸掉的人就要被拔頭發。
純屬娛樂的玩法,幾個人玩的興高采烈不亦樂乎。
小胖就在一旁收拾廚具,被幾個人興奮的叫聲所吸引,他湊過來問道:“好玩麼?”
韓浩傑道:“這地方手機信號都沒有,隻能玩玩牌消磨時間,你玩不?”
小胖撓了撓頭道:“這……運氣不好會不會把腦袋給拔禿了?”
韓浩傑道:“這得看運氣。”
小胖道:“要不換個賭注吧,小時候我們打牌都是‘喝涼水’的,壓幾杯就喝幾杯的。”
鬼手看向小胖說道:“喝涼水多沒意思,咱喝醋的咋樣?你帶沒帶醋?”
小胖看了一下旁邊的塑料壺,裡麵是10斤裝的老陳醋,於是說道:“醋倒是有。”
“喝醋、喝醋。”鬼手興奮的說道:“你找個一次性杯子,咱也不多押,半杯起的,咋樣?”
小胖本來就愛玩,既然有人提議了,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對鬼手說道:“等我一下,我收拾完就過來玩。”
韓浩傑等人見小胖上鉤,全都開始偷著樂了,催促著小胖快點。
小胖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對依依說道:“你把這些收拾一下,我過去玩幾把。”說著,小胖就拎著裝陳醋的塑料壺來到了折疊桌邊,將塑料壺放在桌麵霸氣的說道:“來吧,開整,這玩意怎麼玩啊?”
鬼手將規則說道:“豹子最大,a最大,2最小。豹子大過同花順、大過同花、大過順子,然後是對子,同樣的順子,按照黑紅梅方排序,懂了沒?”
小胖做了一個“ok”的手勢,開始了喝醋的豪賭。
另外一個天幕帳篷下。
蒼雲峰、溪玥、宋老、皇甫陵、黑口罩、程諾全都在。
溪玥一臉不悅,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責備蒼雲峰說道:“你自己看看這都幾點了,王海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就不著急?”
蒼雲峰垂頭喪氣的說道:“你彆罵我了行麼?難道我就不著急麼?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在羌塘失聯了啊?我剛剛打電話聯係雙湖縣了,王海他們是上午九點半從雙湖縣離開的,走的就是普若剛日冰川這條路,這條路不說走了100遍也有80遍了吧,從來沒出過問題啊。”
宋老勸道:“你們不要相互責怪了,隊員失聯這種事也不是能預料到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人,我提議明天隊伍分頭行動吧,一組人原路折返,另外一組人繼續前行,你們覺得呢?”
溪玥沒說話,假裝很生氣的樣子。
蒼雲峰看向皇甫陵問道:“你的人呢?能聯係到了麼?”
皇甫陵看向了黑口罩,黑口罩手裡拿著衛星電話搖頭,看到這一幕的皇甫陵徹底惆悵了,對蒼雲峰說道:“還是聯係不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
蒼雲峰低聲道:“這已經是意外了。”
皇甫陵長歎一聲,此時的他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狂奔,這的確是個意外,而且是個大大的意外。下午的時候他還有一種“迷之自信”,這一刻,這種“迷之自信”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溪玥擺出了一副“怨婦”的樣子,看著蒼雲峰問道:“你說話啊,現在怎麼辦?”
低著頭的皇甫陵偷偷瞥了一眼溪玥,他想在溪玥的臉上看到一些破綻,然而溪玥的演技堪稱“影後”級的,完全是入戲太深把自己都代入的那種。
這時蒼雲峰突然演技飆升,他氣急敗壞的將手裡的煙丟掉,衝著溪玥吼道:“說說說,我說什麼啊?這種事你衝我急有什麼用?不還得想辦法解決麼?”
溪玥的眼睛突然就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起身後踢開了身後的折疊椅,大步向天幕外麵走去。
宋老見狀急忙站了起來,喊道:“溪玥——溪玥——”
見溪玥沒回頭,宋老忍不住歎息,對蒼雲峰說道:“你還坐著乾什麼呢?快去哄啊。”
蒼雲峰沒有動,他把剛剛丟在地上的煙頭重新撿起來,放在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當著皇甫陵的麵對宋老說道:“我們的隊伍裡麵有李士金的人。”
聽到這話的宋老瞬間震驚,就連一旁的皇甫陵和黑口罩都同時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蒼雲峰,皇甫陵開口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