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想囑咐沈清,如果萬一遇到柳家或者沈梅,彆跟他們計較,不搭理,不往來就是了。
但是,看著沈清清淡的臉,和望向自己時那淡漠的眼神,她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從當年沈梅做下丟人的事,她向沈清下跪求她放過沈梅一命時起,這個孩子對著她就再沒了以前的笑臉。
她知道,她傷她的心了。
本來就很艱難處起來的關係和信任,那一次之後,也徹底的沒了。
“阿南,那你們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錢氏隻能這麼囑咐了一句陸南。
陸南點點頭,說了一句錢姨回去吧,就趕著車走了。
路上,沈清坐在車門邊,與陸南聊天。
“你說,錢氏想說什麼?”沈清問陸南。
“猜也能猜的到,大概也就是讓你萬一碰到沈梅,彆跟她起衝突或者彆鬨的太難看這些話吧,再怎麼說,那也是她自己生的女兒,和你在她心裡的位置,肯定是不一樣的。”陸南淡淡的道。
曾經也是帶過不少兵的陸南,一眼就能看穿一個人在想什麼,隻是,有時候他不想費那個腦子去猜,覺得猜來猜去會很累,不如直來直去的省事。
畢竟,他以前往來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他要跟著清清做生意,要開始接觸心思深沉,詭異多變的商人,所以,他也得試著開始觀察人心,揣摩人心。
沈清聽完,讚許的說了一句:“其實你挺聰明的,為什麼總要把自己表現成一個糙漢子的樣子。”
陸南嘴角抽了一下,“我哪糙了,我白淨著呢!”
“嗬嗬,你確實白淨!”沈清笑著打趣他。
“小清清,你這話裡聽著有話啊?”陸南笑盈盈的聲音傳來。
沈清再次嗬嗬一笑,“我實話實說,成親那日沒揭蓋頭前,我確實以為你就是個粗人,又黑又醜又胖的。結果等看到了,沒想到還挺白淨。”
陸南哈哈一笑,“哈哈哈,我怎麼會給你那樣的感覺呢?也許六七年前我還在軍營時,也許會是你說的那樣又黑又醜。但這些年,不用再整日在外麵行軍或者訓練,我早就把那一層黑皮褪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慢悠悠的往鎮上走,一路聊著天。
“清清,我們去外祖家,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呢?”陸南問。
“不用,我空間裡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廣陵城給爺奶買的那些,我給外祖家也準備了一份。”沈清說道。
“哦,我說怎麼都買的兩個,原來是這樣的?”陸南瞬間恍然大悟。
“嗯,回來我自己分開包裝了一下,剛才我給爺奶的那一箱子裡,都是各樣一份,讓他們都嘗嘗那邊東西的味道。”沈清說道。
陸南點頭,懂了。
他們去了鎮子上,也沒去彆處,就直接往鎮北而去。
鎮北的盧府,算是鎮北有名的府邸,百年商戶世家,生意做的很大,不止本鎮上有四五個鋪子,廣陵城也有,就連全國其他幾個知名的大鎮子,青蓮鎮和白雲鎮上也都有好幾個盧家的鋪子。
不過盧家的生意比較集中一些,就涉及了兩個行業,一個是錢莊,一個是酒坊。
至於盧家的馬場,也是最近幾年才建立起來的,在鎮北的湖北邊,還不成氣候,就是鎮上的一些有錢人去學著騎一騎馬。
盧家的錢莊叫盧記錢樁,之前講過的那些大城鎮都有他們的錢莊,且這些錢莊裡可以互相流通的。也就是說,帶著這個鎮子上開出的存銀票據,去了彆的城鎮,可以提出來銀子。
這就少了很多有錢人路上時帶著大大量銀票或者金子銀子帶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