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東裕國的文舉殿試照常進行。
皇帝寧瀛在皇宮內的文賢宮內的主大殿內帶著部分文臣親自監考文舉殿試。
這一日來的學子們,已經都是在去年冬月經曆過全國會試的進士們。
其中,就包括薑玉恭。
這一次,他也因為得參加殿試,被皇帝特赦放了出來。
而這,太上皇也沒說什麼。
隻是,在他被提出去的前一晚,被帶到了太上皇麵前。
太上皇在狠狠的瞪了他很久之後,眼神示意桌上,“那裡有一份契約,去看看吧!”
薑玉恭一臉謹慎,上前去看了一遍,看完,心裡一沉。
太上皇看到他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
哼哼,就知道你這種小子沒膽子!
薑玉恭沉著的又仔細看了一遍,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
契約十分的不公平,如果他能保證自己這一次殿試考到文舉狀元郎,那麼,就赦免了這一次他的牢獄之災,太上皇還可以答應他一個願望。
但是,如果他簽下了,但沒考到,就要除去他身上所有的功名,並且這一輩子都不許再參加文舉考試,一輩子不允許他入朝堂。
條件很誘惑,但是這皇家也是真的狗。
殿試的狀元榜眼和探花都是皇帝親自點的,他能不能做的了狀元,除了自己的真才實學外,還需要皇帝的眼緣。
而皇帝是太上皇的兒子,他敢肯定,這個契約,是他們父子倆商量好的。
現在,他不過是賭的一個這寧家夫子父子心裡,到底有沒有人性,有沒有把寧七那個女兒看重一點兒。
他敢肯定,他們給自己的那個條件,就是讓自己主動來提退婚另娶的事情。
這些事情,薑玉恭都是在心思幾個輾轉間,就思量了一遍,所以,他在看完第二遍後,快速做出了決定,“臣簽!”
太上皇冷哼了一聲,淡淡提醒,“你可想好了,一旦你沒考上狀元郎,那你這輩子,就隻能做個碌碌無為的平凡人,那你可能離你的念想越來越遠了。”
薑玉恭心裡無語,這老頭,竟然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一旦做不了狀元郎,那麼,他與他的柔兒,這輩子,就再無可能了。
但是,人生在世,做哪一件事,不是在賭一個成與不成呢?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點頭,“臣知道,感謝太上皇提醒。”
“哼,那就簽吧?”太上皇現在是越看他越不順眼了,真是沒腦子,什麼眼神,自家小七不比老三家的那丫頭強?
哼!
反而,他現在對陸東倒是心底生出了一絲欣賞,但是,想要娶他的女兒,對他,還要多方麵考驗。
反正,他不會讓他那麼痛快娶了他的女兒的。
哼!
薑玉恭恭恭敬敬的簽下契約,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恭敬告退。
出去後,就直接被宮人帶出了宮,宮門口,他爹娘在等他。
明日就是殿試了,今日薑相又去拜見了一次寧瀛,寧瀛去了一趟太上皇那裡一趟後,讓他們下午來接薑玉恭。
一家人快快樂樂回家去了。
薑玉恭在回家的馬車上就把他簽了的那份契約給他爹看了。
薑相看完,歎息一聲,抬腿就踹了他一腳,“這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眼神不好,放著金貴的公主不喜歡,偏偏看上了一個小郡主。”
薑玉恭也不喊疼,“莫非爹當年娶娘,是因為娘的身份比彆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