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似乎都是不拘小節的主。
但無論如何，這一口氣已經完全鬆掉了，如此一來，卻隻覺得一陣疲憊襲來。
等唐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
“醒了？”
唐蓮睜開眼睛，便看到周還真坐在窗台上，手裡拿著一壺酒，一邊喝一邊看著月亮。
“前輩，我睡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差不多三個時辰罷了。
這一路上，走的艱難？”
周還真說著將手中的酒壺丟了過來，唐蓮趕忙接過，喝了一口，瞬間便覺得身體的疲憊被驅除一空。
“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的艱難。”
唐蓮想到了唐門的反叛，神色有些失落。
“對了前輩，有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唐門要對雪月城不利。
這個消息，需得儘快傳回雪月城。”
周還真伸手壓了壓：“彆這麼緊張。雪月城也不是泥捏的，這事情或許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唐蓮聽他這麼說，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這是什麼表情？怎麼？還沒做出抉擇？”
唐蓮又歎了口氣，對上周還真那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一臉苦笑。
“一邊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師門，另一邊卻是同樣恩重的師門。
前輩，您是智者，是當世真仙，您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不願意看到雪月城出任何問題，同樣不希望唐門也……”
周還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初在於闐，你不是已經做過了類似的選擇嗎？
你百裡師父，不也教過你四個字嗎？”
唐蓮心中一動：“你是說，憑心而動。”
周還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伸了個懶腰。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雙全法，兩全本就是一種奢望。
人生在世，但求無愧於心罷了。
你有你的道，你的選擇，我給不出什麼建議，所以沒事的時候，問問自己的心，你便也知道該如何走了。”
等唐蓮回過神來的時候，周還真已經不在這房間內了。
唐蓮走到窗前，學著周還真的樣子，坐在了窗台上，灌了一口酒，目光從迷離變得漸漸堅定起來。
“前輩說的對，憑心而動，我亦有我要守護的道。”
這一刻，唐蓮隻覺心境清明，渾身說不出的暢快。
……
此時此刻，暗河大家長蘇昌河卻沒那麼暢快，隻覺得心裡堵的厲害。
他的弟弟，死了。
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鬼手中。
他的弟弟，便是那逍遙天境的殺手，蘇昌離。
當然，如果隻是弟弟死了，他倒也沒那麼難受。
殺手嘛，這便是他的宿命。
蘇家那麼大，那麼多弟子，人人都能死，蘇昌離自然也可以死。
但，問題是，他們此次行動，損失太大了。
謝七刀跌了兩個大境界，持刀的手，炸了個粉碎。
除非找到神遊境界的仙人為他斷肢重生。
蘇暮雨的劍全折了，看著沒有受什麼傷，但意境卻被道劍仙那一劍給破了。
這就意味著蘇暮雨的劍，永遠隻能是凡人之劍，永遠無法再上一層樓。
而且若是他心誌不堅，以後恐怕境界會節節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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