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蔡才良又是吸了一口煙。
“我和她是一個村子的,我們那個村子,由蔡姓和徐姓組成,我姓蔡,她姓徐。她喜歡叫我小蔡,我喜歡叫她小徐。”
“小蔡和小徐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考大學,最後甚至在一個醫院實習工作。”
“十五年前,我們才出來實習工作沒多久,就遇上川蜀地震,我們醫院奉命前往川蜀地區救災,她是第一批次進入川蜀地區的,我是第二批次。”
“她溫柔、善良,懂事,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我許了她一個盛大美滿的婚禮。那時候,我們說好了,從川蜀地區回來,正式轉正,就結婚。”
“我們進入川蜀地區之後,就一直保持著聯係,我們互訴衷腸,互相鼓勵,互相支持,希望給那裡的人們帶去希望。但從某一天開始,我和她就失去了聯係。”
“我瘋了一樣找了她好多天,最終從廢墟中扒出了她的屍體,她整個人已經麵目全非,臨死的時候,她死死地握住了一個發簪,那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她依舊將那個發簪保護得好好的。”
蔡才良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眼神中流露著壓抑的悲傷,說著這些話語的時候,他的捏著煙的手不斷顫抖,似乎根本控製不住一樣。
葉秋白很清楚,蔡才良此刻在努力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悲痛。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蔡才良。
“她走了幾年之後,我試圖讓自己走出來,我談了幾段戀愛,但每一段都不長久。”
蔡才良繼續道。
“那你現在……走出來了嗎?我聽說,你和你現在的女朋友,都要談婚論嫁了。”
葉秋白此刻說話了。
“她走後,我愛過的每個人都像她。”
蔡才良臉上浮現淒涼的笑容。
“所以,陳莎莎是最像她的?”
葉秋白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關鍵。
“最像,也最不像。”
“樣子很像,但性格不像,性格是一點都不像。”
蔡才良有些迷茫地回答道。
“葉老師,我今年三十六歲了,彆看我比你年長不少,但為人處世,卻遠不如你成熟老練,實在是汗顏。”
蔡才良狠狠地吸了一口,說道。
“彆這麼說,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罷了。”
葉秋白眉頭輕皺道。
“葉老師覺得陳莎莎是個怎麼樣的人?”
蔡才良又是問道。
“適合自己的,當然就是最好的。”
葉秋白不褒不貶。
“葉老師,你說實話吧,說你最直觀的感覺,我不會和任何人”
蔡才良苦笑。
“蔡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難道不是嗎?”
“她很像心中那個人,但也隻是樣子像,你也說了,她性格不像。娶妻娶賢,性格和內在才是最重要的。排除掉長得像這個因素,她不是很適合你,她不是你的良人。”
“而且,從你剛剛一番話可以聽出來,你並不愛她。其實,不愛她就是你最大的底氣,你不必在她們麵前唯唯諾諾的。”
“我想,你愛了十幾年的女孩,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過得不幸福的。”
葉秋白拍了拍蔡才良的肩膀,算是對蔡才良的一種寬慰。
“我再想想!”
蔡才良微微點點頭,有些慎重地道。
“我的意見,隻是參考意見,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
葉秋白又是道。
“我知道。”
“葉老師,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蔡才良看向葉秋白,微微一笑。
“怎麼說?”
葉秋白本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