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淵對於南思隱的無語表示不解,南思隱本就不懂欣賞,他也懶得爭辯,於是換了一個他比較關心的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救顧璟旭?”
因為婆羅花的花期並不長,他們得在一月之內做出決定。
南思隱喝了一口茶,“臨淵在試著解自己體內的傀儡丹,他若成功了,我們就動手。”
發現那花有清血的效用之時,臨淵就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用了藥,隻不過與顧璟旭不同,臨淵隻要清血,並不用換血。
“蘇鬆玨已經動手了?”
北離淵還真的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那麼快,而且絲毫沒有猶豫。
“嗯,臨淵已經陷入了昏迷,蘇鬆玨內力儘失,現在被安排在了城外的彆院。”
南思隱想起了蘇鬆玨動手的那一刻,在清血的一瞬間,傀儡丹的效用會讓人有瞬間的暴怒……
不知,顧璟旭又會如何,總之還是有很多的危險的地方。
北離淵歎了口氣,“他們無人盯著,若是能成功,也算一件幸事。”
總歸能成為正常人,與過去的痛苦慢慢和解,當傷疤慢慢愈合,時間流過長河,帶走記憶之中模糊的痛苦,人總歸能變得平和一些。
南思隱歎了口氣,“可顧璟旭不一樣,這天下盯著他的人太多了。”
有時候真的覺得,平凡一點,真好。
北離淵沉默,沒有說話。相比於普通人,他們真的要背負很多,痛苦,責任,甚至愛恨都不由自己……
南思隱低下了眼簾,“如果我們都沒有內力自保,十天,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北離淵暗了眼簾,“嗯,到時候誰是人,誰是鬼,自然能知道。”
當你從雲端跌落痛苦,那些仰望你的人,是會選擇繼續仰望,還是伸出手糟踐你的悲哀,就不得而知了。
北離淵喝了一口茶,“一輩子的痛苦,和十日的痛苦,總要選擇。”
選擇了,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南思隱低沉沙啞了聲音,“蘇晏之已經幫顧璟旭選了,對於生死之事,他總是那麼乾脆。”
“為什麼不讓顧璟旭自己選?一路走來,顧璟旭好像從來沒有過選擇。”
北離淵對顧璟旭總是有幾分超乎君臣的關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也是因為那一點點的已經過去很久的,南國皇親國戚之間的關照。
南思隱握著手中的茶杯,長歎了一口氣,“因為我們都知道,顧璟旭一定不會選擇那十日,他寧願自己痛苦一輩子。”
“他需要蘇晏之幫他做決定,顧璟旭在這些事情上,永遠都沒有蘇晏之狠。”
蘇晏之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總能在絕境之中找到一條絕殺的路。
北離淵抬起了目光,聲音幽深悲涼,“說起來,我們誰又不是殘忍的。”
“我們表麵都站在顧璟旭的身後,其實都在為蘇晏之做事,真是諷刺。”
嘴裡說著為了四國之君,可誰都沒有問過顧璟旭,被他們推上帝王位是否願意。
這一條路上,誰又能真的有所選擇。
北離淵歎了口氣,“若是蘇晏之真的死了,顧璟旭……應該再也不會和任何人說真心話了吧。”
終歸,成了那站在最高處的帝王之君。
“他終將被我們逼成……最獨孤的帝王。”..
孤獨到,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喜怒哀樂都是他自己的,再也沒有人懂了。
曾經最溫暖的太子殿下,應該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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