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
王世風擺弄著手裡的平板,看著鄭幼韻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站在麵前,宛如一尊煞神般盯著自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
王世風知道高麗的職場文化會很不一般。
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這種方法來考驗老板。
看來在這兒當老板,可能是一項高危職業。
“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鄭幼韻抱著肩膀冷聲問道。
“你是當事人,你想怎麼處理?”王世風笑著反問。
“什麼叫我是當事人?你利用我,讓我背鍋,我是受害人。”鄭幼韻惱怒的拍著桌子。
從王世風叫她回來,看到那個大禮物的時候,鄭幼韻就知道,這孫子沒安好心。
而且後麵他不但不幫忙,甚至連件衣服都不借,更是無恥至極。
怎麼?
怕留下指紋證據是吧!
“好啦,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意氣用事。”王世風柔聲笑著拍了拍沙發,示意鄭幼韻坐過來。
鄭幼韻深吸一口氣,坐到王世風身邊瞪著他。
“你情緒怎麼樣?是理智的嗎?”王世風近距離打量著鄭幼韻。
鄭幼韻是有病的,雙相情感障礙患病時間太長,是會對大腦判斷機製有致命影響的。
“很冷靜,要不然早就開始殺人了。”鄭幼韻沒好氣的冷哼道。
“那就好,首先我闡明一下我的立場,我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昨天也沒有給樸敏春什麼特殊暗示,其次我對那個女孩也沒有任何想法,你是懂我的,我不是那種人。”王世風滿臉嚴肅的說道。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說結果。”鄭幼韻輕哼道。
她自然了解王世風的為人。
雖然這個人道德底線很靈活,但還是有底線的。
“這是她們的一種習俗,你明白嗎?我覺得我們應該尊重。”王世風正色道。
“嗬,把人洗乾淨當禮物送人,你管這個叫習俗?”鄭幼韻冷笑。
“你可以不認可,但是你不能否定客觀事實,其實說時候,如果你從小接受的是你們家族的‘正統教育’,就會完全理解這些看似超出常人理解範圍的現象了。
你要知道,雖然大家都是碳基生物,構造基因也基本相似,但是階級差異比物種差異還要大,我舉個例子,你應該知道螳螂繁衍是通過母螳螂將公螳螂當做養育後代的營養源,這是螳螂這個物種的生存之道,
獅子的繁衍是公獅子負責強壯自己來確保領地不被其他公獅子入侵,而母獅子承擔主要捕食和養育後代的責任,而當公獅子被殺死後,母獅子大多數也會選擇‘再嫁’而她們之前的孩子大概率會被後爹殺死或者流放,這是屬於獅子的生存之道。
而同為人類,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階級也有不同的生存之道,我們做任何判斷的時候,應該先做客觀理性判斷,然後才是主觀情緒判斷。”王世風語重心長的說道。
“做一個權衡利弊,審時度勢的生存機器是吧。”鄭幼韻嗤之以鼻。
“沒錯,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所以咱們先來客觀分析這件事情,首先要確認,那個女孩是不是知情者,這個決定是不是得到過她的‘默許’,我知道這樣說很無恥,你覺得她肯定是被脅迫的,
但是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不言而喻,你可以用你正義的手段去解決,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你能否承擔相應的後果與責任,管殺不管埋,也是一種暴力脅迫,
而且懲惡揚善是隻有在電視劇小說裡才會發生的事情,現實中往往都是因為正義導致受害者家破人亡的慘劇。”王世風沉聲道。
“怎麼?想冼腦恐嚇我?彆廢話了,我16歲就開始混黯網了,什麼東西沒見識過,我就問你,要怎麼解決,我知道我不是救世主,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但是我相信你可以,你一定有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至少能夠將傷害控製在最小範圍內。”鄭幼韻目光灼灼的看向王世風,眼中帶著幾分歉疚與希冀。
王世風咧嘴笑了笑“這個世界是不完美的,所以才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存在,糾正這些錯誤。”
“我相信你。”鄭幼韻堅定的點點頭。
“首先我需要資料,我要清楚樸敏春背後的人脈利害關係,其次就是這個女孩的家庭人脈利害關係。”王世風說道。
“給我幾分鐘。”鄭幼韻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敲敲打打。
大概五六分鐘左右,就調出一係列檔案。
王世風看了一眼後點點頭“跟我猜想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可以解決。”
“這些人身上都有血債,希望可以讓他們付出代價,我知道咱們不是什麼正義使者,但是不能熟視無睹。”鄭幼韻抿著唇說道,雖然語氣強硬,但是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我想一下。”王世風盯著屏幕上那些人的資料,撐著下巴。
不知道鄭幼韻是用了什麼方法,不但將那些人的基本資料和一些出格行為羅列出來,甚至連資金異常往來的對象都查了出來。
看得出來,鄭幼韻對於刑偵方麵很擅長。
如果這些資料都屬實,那麼小魚背後的大魚們,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高麗太小了。
根本禁不起王世風擾亂,而且一旦開始亂起來,就不會是高麗自己的事情,後麵還會牽扯到更多麻煩。
星河現在還很弱小,經不起太大的波瀾。
所以王世風隻能選擇,先埋雷。
“一步一步來吧,先清理掉眼前的麻煩。”王世風最終權衡利弊,搖了搖頭。
“我能做些什麼?”鄭幼韻問道。
“高麗有一個女性互助組織,你可以混進去當一個管理。”王世風說道。
這是一個女性互助組織,專門為了幫助維護高麗女性權益,由高麗第一女子大學當初發起,曾經組織過超過20萬人的線下活動。
高麗在全國學校設立‘免費衛生巾角’,就是這個組織推動的,為了防止女性經期遭受到校園傷害。
“我知道,這類的組織,我在所有國家都有關注,我參與過一些合作。”鄭幼韻點點頭。
“隻是參與?”王世風微微挑眉。
“當然,我沒那麼多時間當拯救世界,你是知道的。”鄭幼韻慘淡一笑。
很多事情,她真的有心無力。
“其他的事情交給我,這些資料你也整理一份給我,記住,在沒有我允許之前,不能泄露分毫。”王世風語氣嚴厲的說道。
“我明白。”鄭幼韻點點頭。
“順便幫我查一下,還有多少藝人是受害者。”王世風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要做什麼?”鄭幼韻愣了下。
“你知道,想要說服一個人站出來反抗,隻給他們提供精神上的幫助是沒用的,還要給他們提供武器。”王世風幽幽一歎。
“這個世界是不是沒救了?”鄭幼韻突然慘淡一笑。
“光與暗同時存在,你不能因為深處黑暗,就否定所有光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王世風笑容溫煦。
......
柳瑛試圖睜開眼,但是大腦出來的昏沉敢讓她沒有絲毫力氣。
但是腦海中昏迷前的記憶,像是幻燈片一樣飛速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