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偶像潮流是被花納天宇帶起來的。
全民偶像前兩期的熱度,確實堪稱現象級。
再加上oo娛樂的‘出道404’和奇異果的‘燃燒吧夢想’,三大偶像選秀節目同時播出,幾乎整個大夏的追星界都在關注偶像行業。
鄭秋當初的計劃也在順利的施行著。
直到鐵口直斷的出現,馬煜的塌房直接將這個剛剛搭建好的空中樓閣險些掀翻。
但凡這三個節目中還有其他選手被爆出負麵消息,偶像選秀在大夏娛樂行業的發展,將會舉步維艱。
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刻板印象將會伴隨人的一生。
所以三大選秀節目的熱度,幾乎是被攔腰斬斷。
但是流量這個東西不會消失,隻會從一個熱點流向另外一個熱點。
鐵口直斷今天的斷更,加上王世風搞出來的‘烏龍’,讓今天囤積的流量無處釋放。
這一周的連續爆料,已經把網友對於明星的濾鏡徹底打碎,導致他們現在看誰都不像是好人。
這也是移情效應的一種。
所以在這種時候《國風少年》這個節目開播,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但是夏視的節目不能輕易變動,所以隻能硬著頭皮開播。
和預想的收視率差不多,10左右的收視率雖然不低,但是也絕對不算高,如果沒有鐵口直斷,相信首播收視率至少有20。
畢竟夏視的口碑和品質還是有保障的,再加上是熱門的偶像選秀節目。
但是現在,錢長明隻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這個勄感的時候,還能有10的收視率,已經很不錯了,彆忘了詩歌大會當初才15吧。”王世風聽了錢長明的抱怨輕笑道。
“今時何同往日?自從《感動大夏》播出後,夏視多個節目都在回暖,這次的綜藝又是大力宣傳,本來以為是個翻身仗,結果還是差了點兒。”錢長明遺憾的直搖頭。
“等風波過去就好了,下周節目開播,鳴默會配合宣傳的。”王世風安慰道。
“那為什麼這次不配合?”錢長明疑惑道。
“不是個好時機啊,你也知道現在輿論亂成什麼樣子,萬一我們導流過去,結果出問題,那豈不是尷尬,還是給網友們點時間冷靜一下。”王世風解釋道。
“怎麼聽起來感覺,你好像知道鐵口直斷最近不會搞事情了呢?”錢長明疑惑的打量著王世風。
“我可沒這麼說哈,我隻是就事論事,你也應該知道,因為馬煜塌房的事情,網友們對偶像本身就帶有色眼鏡了,但是我們這個節目可是要重新定義大夏偶像的,可不容閃失。”王世風正色道。
“你跟我說實話,那個鐵口直斷跟你有沒有關係,我怎麼感覺都有古怪,怎麼就這麼巧,在你們星河最虛弱的時候,他冒出來了呢?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可足夠你們公司內部調整了。”錢長明驚疑道。
“少看點兒爆料帖,你一個大台長怎麼能被那些東西誤導呢,如果真的跟我有關係,我就直接弄垮花納天宇了。”王世風翻了個白眼。
“說的也是,花納天宇的屁股也沒有多乾淨。”錢長明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夏視就這麼看著花納天宇用不正規競爭手段搞我們星河?你們也不管管?”王世風皺眉沒好氣的說道。
“挖人算什麼不正當手段?又沒違規,你有錢你也可以挖啊,市場自由。”錢長明笑道。
“嘖,真就一點道理不講,全看錢說話?”王世風皺起眉。
“價值體係擺在這裡,你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難道我們公開喊話,讓鄭秋不能挖人?這話反過來說,你們公司的人想跳槽怎麼辦?我是不是也摻和,說不許跳槽?留不住人你怪誰?”錢長明輕笑道。
“錢台長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王世風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的道理是道理,彆人的道理也是道理,隻要大家都講道理,不犯規,那就都有道理,但是假如你犯規了,那麼不好意思,不管你多麼有道理,也是沒有道理。”錢長明神色嚴肅的說了一段繞口令。
“有道理,真是有道理。”王世風咧嘴笑道。
“對了,前段時間聽說你被好萊塢趕回來了?怎麼回事兒?”錢長明轉移了話題。
“亂說,明明是我回來參加文化城的開業儀式,至於好萊塢,正常商業競爭而已,不過說真的,這些資本主義真是紙老虎,解決問題的方法就三板斧,輿論,砸錢,行政。”王世風吐槽的。
“輿論和砸錢都用過了,下一步就是行政了吧,小子,要小心了,畢竟那是人家的地盤,不過沒關係,受委屈就回家,這麼大的家還不夠你撒歡兒的?”錢長明拍了拍王世風的肩膀。
“為什麼受委屈不能打回去?”王世風皺眉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不是不能,是不行。”錢長明翻了個大白眼。
“在家裡也受欺負,在外麵也受欺負,我們星河可真是沒活路了。”王世風歎了口氣。
“這話彆人說也就算了,你有什麼臉說,哪個欺負你的沒付出代價?”錢長明輕笑道。
“你這個老頭真是不講道理,就因為我有本事就活該被欺負,強者有罪論是吧?”王世風啞然失笑。
“不是強者有罪,是能者多勞。”錢長明瞥了眼王世風笑道。
藝術,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沒道理。”王世風歪頭冷嗤一聲。
“我也覺得沒道理,但是這就是道理,很離譜對吧。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前監不遠,覆車繼軌。”錢長明笑了笑。
“難道我的立場是有問題的嗎?”王世風眯起眼,臉上笑意不減。
“誰的立場都沒問題,立場,本身就是個問題。”錢長明沉吟片刻,敲了敲桌子。
“錢台長這話說的妙啊,看來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幾乎是不可能了。”王世風笑了笑。
“其實也不是非要解決所有的問題,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你或許是太強求了。”錢長明沉聲道。
“會不會是你們太不強求了呢?”王世風反問道。
“爭論無意義,希望你是對的。”錢長明笑了笑。
“我會證明的。”王世風收斂了笑意。
“拭目以待。”錢長明點點頭。
“我在北美直播時說,我平等的歧視所有超高收入群體,您覺得這話我能在大夏說嗎?”王世風問道。
“有人能阻止你說什麼嗎?”錢長明反問道。
“我覺得有。”王世風點點頭。
“那你又何須問我?反正我不會。”錢長明搖搖頭。
“你們既然知道現在的價值體係有問題,卻也不加以乾預,就是因為擔心有人阻止?”王世風皺起眉。
“不,是為了捍衛秩序,或許我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你應該知道權利這個東西是無法駕馭的,能少用則少用。”錢長明輕歎著搖搖頭。
“但是輿論對於未來的影響太大了,我不希望未來的孩子們當明星當網紅的目的是為了賺大錢,也不希望他們放棄學習知識,放棄科研的原因是為了賺大錢,職業的平等不能被唯金錢論左右。”王世風沉聲道。
“感性上我讚同你的想法,理性上我保持中立,因為你要清楚,平等有時候也是一種傷害,天賦的差異反而讓人絕望,所以不平等,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錢長明輕歎道。
“那是我偏激了?”王世風微微挑眉。
“也許是我保守了。”錢長明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