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前他捉弄蘇卿染都是很順利的,昨天開始,卻是越來越倒黴!
現在還得送這個棘手的家夥回玄清峰,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顧輕塵俊朗的眉宇皺得死死的,但他還是把蘇卿染拎上了自己的飛劍,把人送到玄清峰後,他調轉飛劍,一句話都沒說就跑了。
一副不想和蘇卿染有任何牽扯的模樣。
玄清峰是澹台修和楚墨衍的住處,澹台修住在清月宮裡,而她和楚墨衍則是住在另一處翠林旁。
此時夜色沉沉。
隻有天上的一彎明月傾瀉下朦朧銀輝。
玄清峰上雖然環境清雅,卻因為澹台修喜靜,鮮少使喚侍童和灑掃弟子,顯得有些過分冷清了。
蘇卿染現在還感染著風寒,腦袋昏昏沉沉的,本就看不太清東西,偏偏她還有夜盲症,這種情況下,幾乎是兩眼抓瞎了。
剛好二百五說給她調查那一魄的去向,暫時下線了,她想找個幫自己指路的都沒有。
深一步淺一步地循著原主的記憶穿過清幽漫長的回廊後,蘇卿染終於找到了房屋。
此時的她已經燒得渾身滾燙,意識模糊了。
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房門前,摸著黑,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蘇卿染就覺得這房間裡的溫度有點涼,很舒服。
找不到燭台在哪裡,她便放棄了點燈,轉而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桌椅往床邊走去。
蘇卿染不知道的是,找房間的時候她因為腦袋昏昏沉沉,認錯了房門,進的並不是她的房間。
而是楚墨衍的!
此時,原本躺在床上的楚墨衍已經坐了起來。
他一頭烏黑長發垂落胸前,身上隻穿著一身雪白裡衣,薄被掀開,脊背挺直地坐著。
一雙幽深清冷的鳳眸注視著大搖大擺闖進自己房間的“少年”,薄唇微抿,冷豔如霜的麵容上是冷漠寒冽的神色。
對此一無所知的蘇卿染,還在艱難摸索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床。
她伸出玉白小手,身上還披著從楚墨衍那裡“借來的”衣衫,墨發淩亂,麵色發紅。
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被汗水濡濕的碎發貼在雪白的肌膚上,黑的如墨,白的如玉,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終於摸索到床榻邊緣的時候,蘇卿染長舒了口氣,剛準備躺上去,指尖卻意外碰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
隔著一層布料,觸感微涼,但又恍惚帶著點淡淡的冷香。
這香味……好像有點熟悉?
因為感染了風寒,嗅覺不太靈敏的蘇卿染歪了歪小腦袋,若有所思地又湊近了些,想聞清楚這東西的味道。
她的手,自然也跟著往前伸了伸。
隻是這次,她摸到的不再是布料,而是冰冰涼涼的頭發……
怎麼自己的床上還會有頭發呢?
就在蘇卿染準備再摸摸的時候,她的頭頂忽然響起了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
“摸夠了沒有?”
聽到這聲音,蘇卿染嚇得頓時清醒了些。
心頭一跳,她抬起頭,剛才還一片漆黑的房間燭台忽然亮了起來。
橘色光芒搖曳,楚墨衍那張冷俊疏寒的臉,就在她麵前,對方一雙冰冷鳳眸沉沉注視著她。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蘇卿染卷翹長睫抖了抖,尷尬地垂眸,隻見自己的手,正作死地摸著對方的胸膛……
指尖抖了抖,蘇卿染哆嗦了下,顫顫巍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尷尬地笑了笑,問了句:
“我說我是走錯房了,你……信嗎?”
楚墨衍沒有說話,但蘇卿染從對方的表情裡看出了答案。
也是,她現在癡戀楚墨衍的人設深入人心,現在深更半夜,又摸到對方床上,這誰看了不誤會?!
“對、對不起……打擾師兄歇息了,我、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蘇卿染戰戰兢兢地從楚墨衍的榻上退了下去,本就通紅的臉,因為這羞恥又難堪的情形,更紅了。
小巧雪白的耳尖也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粉,如果忽略掉她被毀了容的事實,一眼望去過去,莫名的有些可愛。
楚墨衍看著蘇卿染落荒而逃的單薄背影,眉宇微微隆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卿染摸黑回到自己房間,點燃了燭台。
在看到自己房間的模樣時,她當場愣住了。
不同於楚墨衍房間的清雅華貴,她的房間,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就是老鼠都不屑光顧的那種……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在太虛大殿上的時候,陸雲清會用兩袖清風這個詞形容她了。
不得不說,陸雲清不僅很委婉,還很貼心。
因為她現在的窮,真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兩袖清風就可以形容的……
把門閂上後,蘇卿染滄桑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蒙麵巾和差點讓她窒息的裹凶布。
就在這時,二百五回來了。
【宿主宿主!好消息!】
聽到這話,蘇卿染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問道:【怎麼,你找到我的那一魄了?在誰身上?那人是男是女?】
二百五剛想開口,卻在看到蘇卿染的臉時,到嘴邊的話猛地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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