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旁的江寒看到那道被燭火拉長的人影時,沒有任何的意外。
大家都是男人,對所愛之人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強彼此都很清楚。
他白日裡當著對方麵宣示主權的挑釁動作,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得了,白天當著染染的麵不好動手,夜晚就可以了。
一身雪衣,踏月而來的澹台修清冷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對於染染以外的人,他從來都吝嗇自己所有的眼神和情緒。
他斂袖而立,甚至都沒有正眼去看江寒,隻一字一句如斬碎冰雪般地說,“要怎麼做你才能離開染染。”
聞言,江寒笑了。
隻是,向來笑容溫和俊美的他這次卻笑得格外譏諷冷漠。
“離開染染?”
“你憑什麼讓我離開染染,染染喜歡誰是她的事。”
“怎麼、沒辦法贏得染染的心所以就趕走所有有威脅的情敵嗎?”
對於這個說法,澹台修並沒有否認。
他隻繼續道:“江家已經覆滅,你身為江家唯一的血脈應該很清楚江家人愛而不得的下場!”
“隻要你答應離開染染,天靈地寶,修真功法,權利和地位,我都可以賜予你。”
澹台修目中無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江寒,他反唇相譏道:“嗬!讓我離開染染?”
“你憑什麼呢?”
“就憑你是個對自己徒兒生出不軌心思,想拉著她與你一起遭遇天下非議陷入苦海,自私自利又自我的所謂師尊嗎?!”
“澹台修,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你猜……為什麼白日的時候染染被我親了卻並不抗拒呢?”
江寒最後這句話無疑觸到了澹台修的逆鱗!
這一整天,他隻要想到自己與染染鏡花水月的夢境需要自己強行控製住染染的心神才能擁有,而江寒卻可以輕易地做到他渴望的事就妒火中燒!
再聯想到那天夜晚自己再次見到染染時對方對自己的疏離和對江寒的關心,澹台修猶如利刃剜心。
周身靈力伴隨著寒氣爆發出來的瞬間,澹台修眼中殺意儘現。
江寒雖修為不差,但與澹台修相比終究還是有差距。
胸前狠狠挨了一掌的時候,他仍然強撐著沒有倒下,隻是喉間壓不住的腥甜很快噴湧而出。
“噗!”
鮮血染紅了江寒的唇瓣和衣襟,可他不怒反笑。
“修為再高又如何呢?”
“澹台修,你也不過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蟲罷了!”
澹台修氣息有些不穩,他討厭愛而不得這四個字。
“等染染回憶起一切後,你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沒有意義是染染說了算,澹台修,你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否則我會一直纏在染染身邊的!”
澹台修抬起手,殺意翻湧。
可最終理智還是讓他停下了。
對方是染染的救命恩人,自己若是殺了他,染染必然不會再原諒自己的。
看到澹台修冰寒著臉轉身離開,江寒擦去唇邊的血跡,低聲喃喃著可憐蟲三個字。
等到澹台修真的走了,他眼底的苦澀才真正顯露出來。
他知道,其實他又比澹台修好到哪裡去呢?
都是愛而不得的可憐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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