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喜怔了怔,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還有,你父親在知府衙門門口被害死,這事趙官人給你們辦完了,信德府知府的腦袋已經被趙官人砍了下來。”
他此話一出,鄭喜更是完全懵了。
“你們若不信,就等公告,巨鹿縣官府會在邸報上通告信德府知府被殺的消息。”
兄妹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完後,潘漢離帶著人便要進巨鹿縣,忽然又想起來趙官家還有話要帶給那個鄭喜,潘漢離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鄭喜。”
“你呢?”
鄭玲還躲在鄭喜後麵,小聲說道:“我叫鄭玲。”
“哦,也沒事,就是我家官人還讓我帶句話給你們。”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東京報考東京大學,不識字沒關係,有對答考試。”
說完,潘漢離便帶著人離去。
剩下兄妹二人站在小道上久久不語。
鄭喜是這個時代的底層民眾,他要改變命運,實在是太難了。
趙寧是大宋朝皇帝陛下,但是,他要改變整個大宋,何嘗不是難上加難,甚至比普通人翻身還要難。
改革,是一條不歸路,是孤獨的,是不被理解的。
更是關乎無數普通百姓身家性命的,萬般壓力如泰山一般壓在心頭。
趙寧還有退路嗎?
沒有了。
他得罪了太多舊派勢力,一旦新政失敗,金國必定趁機南下,舊派必然趁勢將他祭獻。
高坐九重天,孤寒誰人知?
趙寧很希望鄭喜自己踏上去東京的路,去改變自己的人生。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共情。
人隻有靠自己,才能翻身!
當一個人真的想要改變命運的時候,前方縱有刀刃遍地,亦能如履平地。
很快,知縣衙門忽然接到了命令。
王仁德家裡本來在辦喪事,結果一大群衙差過來,將喪事強行終止。
上午的時候,王仁德的人頭和王麻子的人頭,出現在了城門口,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邸報也張貼在了城牆上,有專門的人為圍觀百姓解讀。
巨鹿縣的人這才知道,原來當今天子已經給河北免了十年稅,知縣和王大官人私底下收稅,被京城來的人砍了。
免稅的消息如同洪水一樣快速傳開,甚至有人欣喜地在大街上奔走相告。
百姓無不盛讚當今趙官家乃聖明仁德之君。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半個月過去了。
盧守義、張穆、周雲的人頭,開始在河北西路傳首。
那些原本還趁機壓榨收稅的官員,一見到頂頭上司的人頭,嚇得差點沒有過去。
而檢舉胡亂收稅的敕令也快速在河北西路擴散開。
六月初五,信德府邢台縣、沙河縣、任縣、堯山縣、內丘縣五個縣的檢舉已經呈報上來。
信德府提點刑獄司衙門的人立刻派人下去追查。
提點刑獄司使張穆的腦袋被砍後,提點刑獄司衙門的官員們忽然就變得非常熱愛自己的工作了。
這一下去,就把五個縣的知縣全部查了,轉眼就把人往邢州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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