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汴京,空氣中飄逸著蓮花的香味,忙碌的汴河之畔,大大小小的商船絡繹不絕。
一箱箱藥材在渡口被卸下來,調運到馬車上。
還能看見一艘艘巨船上堆滿了巨木。
據說這些巨木有不少是從南海運過來的。
至於南海現在到底是什麼局勢,大宋各地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三佛齊國已經投降,成了大宋的屬國。
也有人說三佛齊組建了大量的軍隊,南海正在打仗。
還有人私下傳言說南海兵馬總管李寶已經在淩牙門擁兵自立,稱王稱霸。
但可以肯定的是,從去年開始就有大量的南海商品源源不斷運輸到大宋來。
其中包括南海本土商品,以及漂洋過海而來的大食國的商品。
還有人說,杭州灣現在每天都停留有一百多艘巨大的海船,把整個杭州灣都填滿了。
每日有無數絲綢、茶葉和陶瓷被運上船,南下南海,前往遙遠的大食國。
現在大宋刮起了一股下南海的風氣,為此,汴京就出現了許多“下南海學堂”。
但這些都沒有另外一件事引人注意。
今日汴京城報紙頭條刊登,全麵開放與金國商貿的內容,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事實上,不僅僅是汴京的報紙,南京、西京和北京的報紙頭條,都有刊登這樣的內容。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開放與金國的商貿,意味著無數遼東的貨品能進入大宋,至少優先進入四京。
對於宋人來說,這也是好事。
不過,坐在大內裡的趙官家,關注的卻並不是這件事。
趙寧正在仔細看著劉錡送來的彙報。
劉錡的彙報隻有一件事:回鶻人對張掖動手了!
是突襲。
在折彥質攻下張掖不久,回鶻人趁著剛剛占領張掖的宋軍疲憊,援軍還沒有跟過來之時,對張掖發動了進攻。
當然,還有另一份奏報,是興州的罔常勾結回鶻人的證據。
“這是蓄謀已久的行動!”趙官家憤怒的聲音響徹在文德殿。
兩府宰執站在文德殿,沉默不言。
蔡懋說道:“陛下,現在停戰是大勢所趨……”
“那是跟金人停戰!”
“但人心疲敝……”
“難道朕就眼睜睜看著張掖被回鶻人奪過去?”
“絕對不能!”秦檜立刻跳出來,這個時候趙官家都表明心態了,媚上是大好時機,“張掖有著優良的牧場,可以喂養大量的戰馬,如果被回鶻人拿下,回鶻人便會在那裡駐紮大軍,隨時窺探陝西!”
“張浚,你來說說,怎麼辦?”
張浚說道:“陛下不是已經讓劉錡增援折彥質了嗎?”
“朕問你是打還是不打?”
“既然大軍已經行動,那就是打!”
“打到哪種程度?”
“打到回鶻滅國為止!”
“後勤能跟上嗎?”
“從興州調,能跟上。”
“河西四鎮縱深千裡,想要打回鶻國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做充分的準備。”呂頤浩說道,“先將回鶻人從河西驅逐,再派人問罪,不急於一時。”
“就這麼辦!”
趙寧表麵很憤怒,但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
他現在要對西北繼續用兵,財力方麵還真的能夠支撐。
國庫重影,自從李寶拿下淩牙門新加坡)之後,海上收入暴增。
“對了,將罔常押解京師,斬首示眾。”
“是!”
靖康十二年,玉門關外的風吹到了張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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