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丞哥,我為了你不遠萬裡回來,一直承受著姑媽和沈茉染的奚落白眼。
現如今我成了殘廢,也和家人脫離了關係。
我真的成了一個可憐人,你真的不能拋下我,要是那樣的話,我是真的活不成了。”
她越說聲音越低,好似南宮丞要是當下拒絕,她就會跳下床,推開窗戶,從這裡跳下去。
南宮丞轉身拿了紙巾,替她擦拭掉眼淚,哄她躺下,“若漪,你先休息一下,這些事我們回頭再談。”
“我病了這麼長時間,姑媽都不過來看我,我就知道她看不上我了。
不過她看得上看不上,我不在乎,我隻在乎你的態度。
丞丞哥,我是真的愛你,真的離不開你,你一定要遵守諾言,娶我。”
她說完聽話的躺回了床上,慢慢閉上眼睛。
陸子吟靜靜聽著,隻覺得陸若漪愛的卑微至極。
想當初她走的時候是多麼的決絕,而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陸子吟從南宮丞冷靜的麵容裡看到了他的態度,他就像當年的杜奮進一樣。
為了心中所愛,拚死了也要和南宮知籮離婚。
不管女方如何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
他們清醒的知道自己心裡愛的是誰,絕不可能為了一句承諾或者一些利益,就在自己的婚姻上做出讓步。
六年前的南宮丞可能會無限遷就傲嬌任性的陸若漪。
但是此時的他,功成名就,和權傾一時的人有錯綜複雜的來往,他顯然不會受此威脅。
南宮丞完全不受剛才淩亂場麵的影響,他有條不紊的把陸若漪放平,又給她蓋了被子,動作輕柔而緩慢。
陸子吟知道他在思考,他像一頭猛獸,在進攻前會審時度勢。
陸子吟在旁邊坐了下來,靜靜看著南宮丞,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愁容。
他隻覺得南宮丞陌生至極,再不是當年那個偏執不遜的少年郎。
陸若漪閉上眼之後,眼角猶帶淚痕。
南宮丞本來要為她擦拭,手卻停在半空中。
陸子吟看著他的手停滯,旋即毫不遲疑的端起旁邊的咖啡又喝了起來。
陸若漪一直拉著他的手,就是在睡夢中,還在呼叫著他的名字。
南宮丞看著陸若漪睡穩了,輕輕把手抽出來,囑咐了旁邊的陪護人員一下,旋即拉著陸子吟出來。
醫院外麵有一個茶歇室,他們在那兒坐下,要了兩杯飲料。
陸子吟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南宮丞明知故問,“什麼怎麼打算?”
“是我妹妹還是茉染?”陸子吟直接問道。
南宮丞抬眸看了一下天,淡淡道:“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我其實一直都不想讓兩個女孩兒為難。
若漪之前跟我表露過心跡,說實話,我沒有特彆往心裡去。
一是當時她很決絕,完全沒有給我留任何可以挽回的餘地;二是,我愛茉染。”
他說著慢慢低下了頭,看了眼自己的皮鞋,看到上麵些微的暗塵。
“可是如果你不果斷,為難的就是他們倆。”陸子吟道。
是的,他不麵對,兩個女孩兒就要對峙。
他們正在漫談,陪護人員突然過來,“少爺,南宮總,小姐不見了。”
兩個男人立即站了起來,“不見了,怎麼可能,就這麼一會兒功夫?”
陪護人員深深自責,“陸小姐說想喝果汁,讓我去拿,我想著她躺在床上不能動,你們在談事,也就自己去了,回來才發現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