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完,他們往山下走。
沈茉染攙扶著王桂蘭在前麵走,南宮丞在後麵跟著。
王桂蘭緊緊握住沈茉染的手,“本來今日,我是想讓你,在你母親麵前起誓,不管你父親如何求你,都不能簽署諒解書。
後來想想,實在殘忍。”
王桂蘭淒然一笑,看著沈茉染。
“儘管他沒有養過你一天,你病了死了,都跟他沒有關係。
但是想想,沒有他沒有你,你畢竟姓沈不是?”
“姨媽,我……”沈茉染支吾道。
“你嘴上給我說了很多遍,說不會原諒他。
可你是我養大的,我一聽就知道你於心不忍。
染染,我不是逼你,隻是希望你是非分明。
沈建國是沈家豪的父親,是沈佳菱的父親,不是你沈茉染的父親。
沈家豪提交諒解書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呢,你為什麼要心慈手軟?
你從小到大,他如何待你的,你都忘記了?
說句讓你難受的話,你的父親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女兒,你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外人。”
沈茉染怔怔看著前方,眼淚輕輕滑落。
她的父親是如何待她的,她比誰都清楚。
不聞不問,不管不顧,走在路上,都不會打一聲招呼。
同樣是女兒,為什麼沈佳菱就可以獨得盛寵,但她沈茉染卻像一個彆人家的孩子一樣。
南宮丞看著沈茉染,前進一步,拉住她的手。
她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就那樣任由他拉著,木木然。
他們在涼亭坐了一會兒,看著青山蒼茫,墓碑肅穆。
南宮丞拿出飲品,為她們打開,一一放到她們麵前。
王桂蘭看著遠處的墓碑,“跟我姐年齡一樣大的人,都在唱歌跳舞,享受退休後的安逸人生。
隻有她,在這個冰冷的地方,一躺就是二十五年。”
沈茉染拿起飲品,喝了一口。
這話是王桂蘭說給她聽得,就是為了叮囑她,不能為沈建國求情。
沈茉染沒有看卷宗,聽律師說是張如雲拉住王桂芝,沈建國直接灌的藥。
他們是共謀殺人,一樣罪不可恕。
坐了一會兒,他們相繼上了車。
王桂蘭在前麵一輛,南宮丞和沈茉染在後麵。
沈茉染倚靠在南宮丞懷裡,南宮丞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原諒我的父親。
就單獨從這個案件上來說?”
沈茉染緊緊抱了南宮丞。
南宮丞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沈茉染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用力呼吸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氣息。
抱了一會兒,沈茉染突然起身,趴在南宮丞身上,抬起淚眼說了一句,“老公,吻我好不好?”
南宮丞怔怔看著她,替她把眼角清淚擦拭去。
輕輕吻住了沈茉染。
他吻得輕柔綿軟,就像清風吹拂一樣。
沈茉染卻希望是之前她抗拒時,他生猛的反撲。
沈茉染抗拒,誰知南宮丞輕輕鬆開了她。
看著她痛哭流涕,他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沈茉染直接抱住他,很用力地親吻他。
隻有這樣,她才感覺她是被愛的。
她抱住南宮丞,輕輕說了一句,“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