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染聽了,看著那傭人淡淡笑了笑。
她叫孫怡珍,平時大家都叫她珍珍。
小姑娘人很勤快,大專畢業,之所以到南公館做事,聽說是為了掙錢。
沈茉染一開始,還對她多少有些疼惜,專門問她為什麼不去大公司做白領。
但她每次都支支吾吾的,從來不說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們走出醫院大廳,上了車子,沈茉染就給穆管家發了短信。
讓她從下個月起,支付珍珍雙倍的工錢。
為了照顧南宮知籮,南宮丞這兩天並沒有回家,沈茉染知道回家也見不到他的麵。
於是隨意找了一個咖啡館,在雅間坐定,將此事告訴了南宮丞。
“那個人長得很像杜奮進,但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又不是他。
我覺得這不是最巧合的,最巧合的是那個人出現的樓層和我們之前看見杜奮進的樓層一樣。
你說,杜奮進是不是去看望他?”
南宮丞思忖一番,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責備沈茉染。
他淡淡說道:“就算是吧,也和我們沒有關係。
我不想和杜奮進有任何瓜葛,也不想你們和他有任何瓜葛。
染染,到此為止。
如果你真的好奇,以後就不要到那家醫院產檢了,我們換一家。”
雅培唄,杜奮進絕不會去。
可這件事就像一個毛毛蟲,在沈茉染心裡慢慢的爬,攪得她心裡直癢癢。
但她又不想讓南宮丞為難,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今後不好奇就是了。”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夏日龍卷風。
沈茉染剛掛電話,就透過鏤空窗欞看到杜奮進和幾個人進來。
他走在最前頭,儒雅朝氣,完全不像兒子已經二十六七的人。
他還是那樣笑著,溫煦如風,清正朗潤。
和剛才在醫院見到的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杜奮進走過的地方,沈茉染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還有就是,杜奮進輕咳了幾聲,從西裝衣兜裡拿出一塊兒手絹,輕掩口鼻。
那手絹也是藍白相間條紋,看起來一樣複古。
杜奮進外麵穿了西裝,可是裡麵的襯衣,明明是病號服。
沈茉染慢慢站起身,孫怡珍也往那個地方探了頭。
沈茉染抿了抿唇,決定調查此事,無論如何,她不能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疑惑下去。
從咖啡館出來,她讓司機開車去了醫院。
因為身子笨重,她隻是簡單跑了一個樓層就氣喘籲籲。
司機和珍珍跑遍了整個樓層,回來後統一回複,“少夫人,沒有見到那個人。”
沈茉染慢慢坐下,珍珍歪著小腦袋,扶了扶額,怎麼會,明明不是一個人啊?
儘管剛剛見到了杜奮進,儘管杜奮進有個一模一樣的手絹,儘管杜奮進穿著病號服,儘管在醫院裡再也找不到他……
儘管儘管,儘管這麼多儘管,沈茉染依然相信一開始自己的判斷。
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男人,不是杜奮進。
他就是長得和杜奮進很像而已。
沈茉染沒有再執著於繼續尋找,站起身慢慢離開醫院。
今後她還會來這個醫院,有的是機會遇到他。
一坐上汽車,沈茉染就拿出手機,查找了杜奮進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