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染一回去,就將今日的事複述給南宮丞。
南宮丞一聽,也很吃驚。
“老公,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找杜總,這麼多年了,他明明知道這些事,卻一直裝聾作啞。
或許,他是不是瞞著更多的事?”
南宮丞聽了並沒有吱聲,一個人默默走到酒櫃,倒了一杯酒猛灌入肚。
又倒了一杯,拿著走到陽台。
他傲然身形立於陽台,隻留給沈茉染一個孤俏寥落的背影。
沈茉染沒有打擾他,靜靜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她一直看著他,看他站成偉岸的白楊。
後來他的影子越來越小,越來越慘淡。
再醒來時,陽台上滿是落日餘暉,映著夕陽站著,南宮丞身上也染上一層光暈。
沈茉染看了一下表,她睡了足足一個小時。
而南宮丞卻還是那樣站著,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仿佛和時間一樣永恒。
沈茉染一睜眼,他就轉過身子。
眉心的愁雲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得的輕鬆。
他一定想通了很多事,才會有這份釋然。
“醒了?”他淡淡一句。
沈茉染起身,如墨頭發傾瀉下來,襯得她身姿更加妖嬈。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是沒話找話,自己剛才明明看了表。
南宮丞彎身將酒杯放到茶幾上,遠遠望去,猶如被積雪壓彎的修竹。
沈茉染下了床,到洗漱間洗漱,依稀聽到清脆的扣門聲。
南宮丞走過去開了門,看到穆管家站在外麵,“南宮總,杜總在外麵。”
南宮丞薄唇輕抿,“好好招待他,我們馬上下去。”
裡麵的沈茉染聽到動靜,加快了動作,梳好頭,洗了把臉,旋即向外走去。
南宮丞在門口等她,單手插兜,那姿態像極了杜奮進。
兩個人手挽著手向下走,還未到樓梯口,就看到客廳裡背身站立的那抹銀灰色暗影。
沈茉染鞋跟撞擊地板的聲音傳來,杜奮進慢慢轉過身。
他的目光隻在沈茉染臉上停留一刹,旋即定定落在南宮丞身上。
他細細打量他,好似第一次見麵那般。
南宮丞沒有躲避,接住了他的目光。
客廳的傭人被支了出去,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沈茉染招呼杜奮進坐下,他突然有些靦腆,好似老父親來兒子家,兒子不在,隻有兒媳招待。
翁媳有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南宮丞開了口,“杜總,坐吧!”
杜奮進坐了下來,看向沈茉染,“蒲慧琴找了我,說你們問起了一些事。”
沈茉染點點頭,旋即看向南宮丞。
南宮丞看了一眼窗外,甚是無奈,後又看向杜奮進,冷冷一笑。
“你為了朱雲墨拋棄我們母子,可曾想過這樣的結果?”
這句話,是深埋心底二十七年的怨恨,也是替南宮知籮質問。
杜奮進點頭,“是我活該。”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你的兒子,為什麼在他汙蔑我母親的時候,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杜奮進欲言又止,又慢慢垂下頭。
南宮丞又要說話,沈茉染拉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