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疏越苦笑一聲，要往外走。
桂姨一把拉住他，恨不得將臉湊上他的身，很認真的哀求道：“真的，她對我們倆從來言聽計從。
她說我做飯好吃，我做什麼她吃什麼；
她說我整理房子整潔，我想怎麼整理，就怎麼整理。
還有你，你想吃什麼，她就買什麼，從來不虧待你。
你還記得那一次嘛……”
“桂姨！”杜疏越冷冷打斷。
桂姨將要出口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她乞求的看著杜疏越。
那眼裡滿是，少爺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人。
朱雲墨是她的信仰，而杜疏越又何嘗不是。
杜疏越已經走到門口，臨出門時，扭頭說了一句。
“把臉上的粉擦掉，你這個樣子很是嚇人。
還有，不要蹭地走路，我們活人，從來不這樣走。”
杜疏越說完，向著外麵走去。
桂姨跟著跑出去，扶著門幫，看著杜疏越，“少爺，你去哪兒？”
杜疏越慢慢轉過身子，看著桂姨，隻覺得她比自己還可憐。
他年輕，走南闖北，在國外待過很長時間，見過大世麵，自然不會拘泥於一隅。
當他看清了母親的真實麵目，儘管心疼，但也能很快舔舐傷口自我療傷。
可是桂姨呢，這個女人，為了朱雲墨，搞得家庭破裂，自己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杜疏越不忍再看，加快了腳步。
“少爺！”
那一聲，分明是乞求，乞求他留下來，乞求他不要丟下自己。
杜疏越腳步微頓，轉過身子，走到桂姨身邊。
他想和她說，跟他走，到國外去，忘了這裡的一切。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桂姨的話已經把他驚醒。
“少爺，你不要聽他們胡謅，你的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她身邊確實圍繞著很多男人，但那都是你母親的美麗、智慧使然。
他們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她的性奴。
還有你的父親，不……你的三叔，他雖然人品貴重，是杜家祖墳冒青煙走出來的高材生。
可他一樣走不出你母親的掌控，甘願為了她忘記人倫。”
杜疏越聽著，如遭雷擊。
他苦痛的看了一眼桂姨，原來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
他的母親沒有欺騙她，而是一直和她分享這些。
“你的母親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所有人都折服於她的聰明才智。”
他的母親已經死了，但是對活著的人有著莫大的主宰力，尤其是桂姨，她控製了她的靈魂。
杜疏越撇開桂姨的手，“珍重！”
他狠了狠心，旋即離開。
離開之後，他沒有直接出國，而是去了南公館。
在南公館門口，他知會了穆管家，“麻煩叫一下少夫人。”
穆管家聽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禮貌的說了一句，“您稍等！”
沈茉染正陪著孩子玩，聽到穆管家說杜疏越找自己，她先是一愣怔，旋即慢慢走到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她輕扣一下。
“進來。”
沈茉染推開門，南宮丞抬眸看了一眼。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