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桂姨提到了林氏。
從商業角度,她從來不後悔自己當初那樣做,商場如戰場,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她難受,隻是因為多年後聽說了林家的慘狀。
聽說那一次商戰之後,林家出了事,男主人死亡,夫人瘋癲,他們一對龍鳳胎也落水溺亡。
她還專門問了人,但沒問出來究竟。
又因為覺得這事跟自己無關,便沒有再管。
她沒有想到,杜奮進竟然將這件事完全歸罪於她,還覺得她心狠。
要知道,沒有當初林氏的單子,不會有現在的杜氏集團。
不管桂姨說的話是否真,但這件事卻成了一根刺,一直深深地刺痛著南宮知蘿。
這幾天,杜奮進過來,南宮知蘿都是不冷不淡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杜奮進也不以為意,一如既往地對她好。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南宮知蘿和自己心裡的疙瘩做了和解,覺得還是親自問問杜奮進比較好。
杜奮進每日都會過來看她,她有的是機會問。
她有些累,便躺了下來。
再醒來時,已經是午後稍晚一些。
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杜奮進而是沈茉染,沈茉染一看她醒了,站起身,“媽,你醒了?”
南宮知蘿伸了個懶腰,“你怎麼在這兒?”
沈茉染吃了一句癟,慢慢道:“本來南宮要來的,公司臨時有事。
杜伯父也有事,所以讓我來了。”
“有事,什麼事?”
“南宮是參加公司集團會議,杜伯父是……我也是聽說,桂姨在朱雲墨的墓地出了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娘家找上門,為難老管家,點名讓杜伯父出麵化解。”
南宮知蘿一聽,慢慢坐起來,沈茉染拉了被子,墊在她身後。
她慢慢靠上去,淡淡說了句,“幾十年不來往的老親戚,聽說你發達了,就是住在深山老林,也得去看你。
為的倒不是什麼情分,就是圖錢。”
沈茉染聽了點頭。
南宮知蘿接過沈茉染遞的水,“那一日我聽你和桂姐的對話,你對她挺了解。
她那麼怪異的一個人,你怎麼想著去查她。”
“我在杜公館住過一夜,覺得桂姨對朱雲墨的忠誠用常理難以解釋,便好奇查了一下。
誰知道,這背後還真是隱藏著秘密。”
南宮知蘿淡淡一笑,“你膽大心細,很好!”
這句話很官方,好似領導評價員工。
沈茉染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並沒有再說什麼。
屋子裡安靜極了,南宮知蘿看了一會兒窗外,覺得沒意思,便想和沈茉染聊聊天。
扭頭過去,看到她正在織東西。
她端坐在小沙發上,旁邊的茶幾上放了一盆茶花。
粉色茶花綻放在枝頭,層層疊疊,很是嫵媚動人。
許是過道裡有風,山茶花顫顫巍巍的,好似一位羞怯的少女,在晨風初露中舒展身體。
那姿態,秀美極了。
沈茉染坐在它旁邊,微低著頭,和旁邊的花融為一體,毫無突兀之處。
她今日穿了一件粉色大衣,相互映襯下,那花的柔美竟還弱了幾分。
“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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