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將杯中紫紅色液體猛灌入口中,液體在他嘴裡稍作停留,旋即流入肺腑。
灼燒感還未來得及施展,呯啪一聲巨響,高腳杯碎裂在穆管家麵前。
也驚醒了彆墅裡安睡的一眾人。
孩子的啼哭聲,傭人的好奇聲,還有沈茉染的驚慌聲。
她光腳踩地出門來,衣袂飄飄好似墜落凡塵的仙子。她走進嬰兒房,抱起啼哭的愛妮,哦哦哦的哄起來。
愛妮還是哭得很厲害,無論怎麼哄,哭聲都沒有止住。
育嬰師見了,“少夫人,小小姐興許是餓了。”
沈茉染聽了,下意識的掀開衣服去喂奶,但是孩子吮吸了幾口,哭的更加厲害。
她摸了摸疲軟的乳房,換了另一側。
愛妮吮吸之後,還是啼哭。
沈茉染有些難受的衝著育嬰師道:“給孩子弄奶粉吧,我沒奶。”
她說的時候看著愛妮,一臉愧意。
育嬰師點頭,“好,我現在就去。”精致的奶瓶一直放在恒溫杯裡,裡麵的水一直保持在40°,隻要孩子需要,舀幾勺奶粉輕輕一晃就可以變成奶水。
另一名育嬰師從沈茉染懷裡接過愛妮,“少夫人,給我吧!”
沈茉染依依不舍的將孩子交給育嬰師,旋即來到南宮慕麵前。
她將手輕輕放到他的小臉上,輕輕說了句,“孩子,對不起。”說完她起身去臥室。
臥室的門敞開著,興許是剛才她走得急,忘了關;也可能是南宮丞在裡麵,故意給她留的門。
一想到南宮丞,就想到那一日他的蹂躪和自己身上的傷,她裹了裹衣衫,緊緊抱了抱自己。
她小心翼翼走進去,在昏暗的屋內並沒有嗅到他的氣息。
她伸手開了燈,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她抿唇轉身朝外麵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他,便關了門,伸手也關了燈。
客房裡。
南宮丞站在窗戶前,目光幽幽看著夜空滿天星光。他挺秀俊朗身軀占了大半個窗戶,星光照射不進來,屋子裡越發黑暗。
他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兩個盒子,映著窗外慘淡月色和明亮星光。
它們一個泛著微弱的光,手指頭粗細,圓弧形狀。
一個泛著璀璨的光,是暗夜裡的明珠,勝過天空繁星。
這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到珠寶店買的高定款,付款前店員多次強調,買了不退。
他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直接遞上了銀行卡。
他掙錢,就是給他女人花的,更何況自己任性妄為,傷害了她。
他原來想著,今日早一些回來,將它們一個套在她的細白手指上,一個戴在她的雪白脖頸上。
但是那場會太費時,才讓他回家誤了時辰。
原來想著吃過飯回去好好哄她,誰知道又看了這。
三天前,她不顧自己危險衝下車子去救他。
三天後,她又全副武裝半遮麵將他撞了。
他的女人,在他苦苦哀求,三令五申之下,毅然決然的和那個男人見麵。
他不在乎流言蜚語,不在乎世人眼中的評價,他在乎的是他的女人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有沒有將他看作她生命裡唯一的男人。
他修長五指輕輕放到那顆大的藍寶石上,輕輕摩挲,亦如無數次摩挲她柔滑的肌膚。
他在思忖著,這次,是當做不知情還是……
當當當叩門聲傳來,他以為是穆管家,便低低說了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