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過來照顧病人的,不是過來享福的。
累,你出去問問陪護哪個不累?
你這還算好的,有房間住,有好的飯食吃。
外麵的那些陪護,床位緊張的時候,他們都是打地鋪。
不是因為病人是我們的領導我才說這些話,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我也得說你。”
醫生說完,林染臉頰又紅又熱。
醫生離開後,林染拿著熱好的飯菜走到南宮丞麵前,“剛才那些話是你讓他們說的吧?”
南宮丞委屈巴巴低著頭,用手一下下彈床單,好似上麵有很多灰塵。
“沒有,你看到了我根本沒有出房間。”
林染一聽,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之前那麼多業務,沒見你出家門,你不照樣乾了。”
說完,她直愣愣看著南宮丞,完全沒有躲避。
南宮丞抬眸,定定看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對視,離的很近,心卻隔了好幾座山。
“我餓了。”南宮丞先打破僵局。
林染端起米飯,指了指桌上的菜,“你想吃哪個?”
“隨便。”他輕輕回了句。
林染夾起芹菜,“你老是待在床上,多吃點兒這個……”大號不困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丞就張開了嘴,“其實我不愛吃芹菜。”
她又何嘗不知道,要不是穆管家有次提起,她都不知道南宮丞討厭芹菜。
她以為他很愛吃,每次她給他夾,他都乖乖吃完。
想到這兒,林染又想到。
兩個人有緣做成夫妻,在一起的時候還算和睦,又生了四個孩子,照顧他兩日,也不算什麼。
林染突然決定對他好一些,他喜歡什麼,她就怎麼做,“那我們就不吃了,天下吃的這麼多,乾嘛給自己找罪受。”
林染看了菜品又看了南宮丞,“你喜歡吃什麼給我說,我夾給你。”
南宮丞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他隨意指了一下,“這幾個都行。”
林染喂他的時候,南宮丞問道:“大慶洲的飯好吃嗎?”
林染手微頓,“你應該問我丹溪國的飯好吃嗎?”
“在我麵前,你沒有必要偽裝,你知道的,我的手下沒有查不到的。”
林染聽了,隱晦輕蔑的笑了笑,她努了努嘴,“還可以,我挺喜歡的。”
頓了一頓,“家鄉飯嗎,誰會不愛呢?”
南宮丞看著林染,眼神眯了眯,眸色深沉。
林染淡笑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是不是去過林州?”
是的,她去過。她去大慶洲之後的那一年清明節,楊晚帶著她和林醉回了林州祭祖。
那天下雨,再加上楊晚在墳前哭了好久,便病了。
他們當晚借宿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夜間楊晚病情加重,林醉便驅車帶著去了林州。
楊晚這一病,病了整整一周。
這一周,都是林染衣不解帶的在照顧。有一次她去打水,全程沒有和人交流,也沒有說話。
回到病房,就聽到外麵有南宮丞和陸子吟的聲音。
“南宮,你可能聽錯了,茉染怎麼會在這兒?”
“不會錯,那個走路的輕輕聲,我一聽就能聽出來。”
林染聽了,立即背對著門坐到床鋪上給楊晚換衣服,南宮丞和陸子吟過來時,看到這一幕,還有禮貌的道歉並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