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街角的電子屏播放著實時新聞,似乎是奇跡武裝下屬的天空行動隊有人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種,引發了不小的爭議。
屋內,麵容沉鬱的喬寧卻沒心思聽新聞。
他一整天就呆坐在這裡,相比起身體的饑餓和口渴,內心的空虛和彷徨更嚴重。
經曆父母逝去的全過程,對喬寧來說不僅僅是失去了最重要的雙親,也是對人生觀的巨大衝擊。
因為他在夜盛都看不見希望!
底層的平民再怎麼遵紀守法、辛勤工作,在上位者眼中都屬於可有可無的爬蟲。
即便為那些大勢力奉獻一切,到最後也得不到善待…
賽博集團被人人唾罵,難道彆的組織就能好到哪裡去嗎?
整個夜盛都便如一個表層美好的池塘,下麵全是腐臭的淤泥!
喬寧有種衝動,出城投奔流浪者!
可話說回來,他對流浪者的印象基本隻有“野蠻”、“殘忍”、“好戰”、“落後”之類的負麵形容詞。
孤身前往荒野,下場真的會比留在夜盛都好麼?
“老爸、老媽,我到底該怎麼辦…”
喬寧煩躁地垂著腦袋,雙手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滿臉糾結。
直至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個沒脫離學生思維的半大孩子,想做出決定性的人生規劃,比預計的難太多了。
咚咚咚咚!!
不客氣的砸門聲傳來,喬寧轉頭看了看,從側邊小窗隱約瞧見,是先前被他趕走的那個矮胖大媽去而複返。
其身邊,還有十幾個同樣戴著賽博集團袖章的男人,顯然來者不善!
“開門!足立街辦事處的!”
咚咚!!
“你涉嫌非法侵占福利房,還尋釁抗拒辦事處人員的勸導,賽博集團有權強製收回房產!”
咚咚咚!!
砸門聲越來越重,喬寧心一橫,年輕人的熱血湧上頭,猛地站起來準備去開門。
反正他這種底層渣滓也沒啥未來可言了,不如跟那群逼死人不償命的賽博王八蛋拚個魚死網破!
喬寧剛握住門把手,卻聽外麵響起幾聲驚呼和悶哼,好像起了衝突。
他疑惑地探頭從側窗望去,看見有七、八個辦事處人員被打翻,其餘人叫嚷著拿出武器,背靠背圍成一圈,卻沒發現發起襲擊的人在哪兒。
砰嚓!
這時,公寓後窗被人一腳踹碎,喬寧扭臉發現是個提著箱子的陌生男人,頸間戴著條朋克風的深色圍巾,遮住了脖子和下半張臉。
“是跟辦事處的人打一架然後被抓,還是跟我離開,走一條新路?”
魚死網破的衝動念頭被打斷,喬寧稍稍冷靜了幾分。
他敏銳注意到,那箱子的提手末端,居然刻著他的名字!
“你是誰?我不記得見過你!”
陌生男人沒有回答,隻問:“走,還是留?”
咚咚咚!!
外麵的辦事處人員已經緩過來,又用力砸門,嚷嚷著給喬寧增添了個“惡意襲擊”的罪名,聽得他惱火不已。
這要被抓走,不判十年以上才怪!
而且賽博集團可不會給喬寧免費供應牢飯,估計得做十年的無償勞工…
還不如冒點風險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