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
賈斯汀今天罕見得沒有發火，平靜回答道：“編造謠言的人基本都抓得差不多了，即便還剩幾條漏網之魚，暫時也不敢出來頂風作案。”
說著，他抬眼看著歌姬：“你覺得我做事有什麼紕漏？”
“不、沒、我沒那麼想…”
歌姬慌忙否認。
相處多年，她骨子裡對賈斯汀的情感極為複雜，畏懼、依賴、痛苦、迷戀…
種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也使得生活於同一屋簷下的二人總顯得有點奇怪。
“不用緊張，我問的不僅限於近期的事。”
賈斯汀偏開目光，視線落在自己那雙沾血的白手套上，喃喃道：
“我有種不安感，似乎之前做過的某件事存在紕漏…你認為會是哪件事？”
他雖自詡不是笨人，但也並非多麼聰明絕頂。
行動時經常帶著歌姬，不止是充當一個方便補血、補魔力的工具，也能偶爾補齊賈斯汀忽略的細節、幫他想到一些主意。
近期的事之所以不帶歌姬，是因為她也屬於出身幽暗王國的傭兵，為了避嫌就沒讓她摻和。
歌姬聞言稍稍放鬆，一邊輕緩踱步一邊輕聲回應：“這些天鏟除謠言的行動我沒參加，可既然你確定沒問題，那就排除…
再往前的話，咱們從雷霆王國回來，把收集到的情報都交給了神國高層，你也親自參與了東部邊境的布防，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唯一能算是紕漏的事…”
歌姬偷眼瞧了瞧賈斯汀的表情，接著說道：“雷霆返程途中我就想問了，如果那個獸人大祭司真比你強非常多，他為什麼要放你離開呢？”
賈斯汀聽得眼神閃爍。
確實，大祭司毫不遮掩地承認了盜走沼澤巨龍屍體的事，態度還很不客氣，擺明了是不願意向神國低頭的。
既肯定雙方必有一戰，又何必把賈斯汀這個神國高層人物放走？
拋開他本身的實力不提，光是其情報頭子的身份，就值得大祭司不惜代價地把賈斯汀留下！
是留不住麼？
不，不對…
賈斯汀越回想當日的情景就越不安，大祭司對植物枝條的掌控十分嫻熟，再加上那種製造風暴雷雲的元素法術，要殺他並非難事！
獸人軍隊最近都在國境線一帶按兵不動，似乎就算聽聞了神國在東南戰場的敗績，也沒膽量主動發起攻勢…
事實真是如此麼？
賈斯汀想不通具體緣由，卻隱約嗅到了其中的陰謀味道！
“做得好。”
他起身在歌姬脖子上淺淺咬了一口、以示鼓勵。
不是吸血，而是把自己的血注入給對方一部分，逐步改善或者說改造歌姬的體質…
隨後賈斯汀沒理會這陷入暈眩狀態的女人，換上一副嶄新的白手套，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表，快步出門去找納蘭黠等高層商議，還特意請來了神仆呼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