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六十二年初,戈壁大部分地區表麵上還掛著沙國的旗幟,但心早就是五界的了。
儘管普通黑皮沙國人還是做種棉花、種西瓜之類的活兒,可如今是大農場的經營形式,有了諸多輔助器械,不會如從前那樣又苦又累。
每天下了班,去酒吧喝喝啤酒、看看電視,甭提多愜意了。
唯獨可惜的是,無論五界還是新國的姑娘,都對他們不怎麼感興趣,不像曾經的大頌姑娘,隻看到他們的皮膚都會眼睛發亮地主動過來攀談,熱情滿滿。
毫無疑問,中原由頌變新,昔日卑躬屈膝的仙朝子民已經直起了腰板,不會再盲目崇外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倒是現在處於弱勢的沙國人需要奉承中原來客。
民間流傳的俗語“一等修士二等官,三等邦客四等頌”,悄然變成了“一等五界二等新,三等流民四等沙”。
以往流離失所到處逃荒的人,都普遍安居樂業有了新生活,最後融入五界貿易體係的戈壁沙國,起步就慢了太多,生活水平墊底,隻和艾崑們有得一拚。
作為新妖王的呂內鬲地位尷尬,傳到沙國各地的指令,十條有九條得不到回複,偶爾有回複的一條也是跟他要補貼的。
以往都是村落補貼城鎮、城鎮補貼王都,資源層層遞進,哪有反過來給補貼的道理?
呂內鬲憤怒回信駁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各地區紛紛失聯,甚至包括他派出的信使都大部分有去無回。
沙國的實際控製區域已縮水至原本的二十分之一,且還在一天比一天收縮。
擁立呂內鬲上位的那些中鏟小權貴,都忙著爭利斂財,無人能替新妖王分憂。
他們若有真本事,早就跑路投靠彆處豪強了,哪兒還會留在戈壁混吃等死?
“陛下!國庫空虛,存糧告急,再這麼下去恐怕…”
砰!
聽到稟報來的又是負麵消息,呂內鬲憤怒地跺了跺蹄子“天天都是這兒虛、那兒急,本王能變出錢糧嗎?要你們有何用!啊?!”
群臣縮了縮脖子,他們原本就是些地主豪紳罷了,哪有治國的能耐。
呂內鬲瞪著驢眼掃過這些人,官服歪歪扭扭,甚至還有帽子戴反的,簡直像是草台班子的一群酒囊飯袋。
他哪裡算什麼妖王?說是土匪王還差不多!
又一場沒能解決任何實際問題的朝會結束,呂內鬲耷拉著驢耳朵返回後宮。
說是“後宮”,實則就幾個歪瓜裂棗的“妃子”,名義上是群臣跟他聯姻送來的妹妹、女兒,其實全是些冒名頂替的婢女罷了。
呂內鬲被前妖王壓榨得太狠,如今還沒緩過來,從來不翻牌子,躲在書房裡嗑補藥修煉,還能落個“勤勉政務”的美名。
噸噸噸…
一瓶蒸陽膏喝光,呂內鬲吸收著藥力,拿出從黑市淘來的老款資訊器,無聊地刷著網頁。
五界沒對這裡進行網絡封鎖,反而新建許多基站,保證有資訊設備的沙國人都能流暢上網。
攻心之計,實在惡毒!
呂內鬲滑屏幕的動作忽然一滯,看到了五位同僚大妖將創下《黑神話天際》組隊挑戰新紀錄的消息,他麵露複雜。
“我這妖王,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