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縣的油庫能夠保住,即使是犧牲掉齋藤聯隊,也是值得的。”
筱塚義男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似乎做出這般選擇,也不是他的本意,但的確在最壞的情況中最好的一種了。
“油庫還在,我們的基本盤就還在,到時候,各項行動也能夠繼續進行,至於齋藤聯隊,再組一個便是。”
筱塚義男說道。
“那齋藤?”
宮野問道。
一般而言,像這樣的戰敗,肯定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至於後續是切腹還是終身監禁,就看法官了。
“算了,到時候再組一個便是!”
筱塚義男說道。
“隻要齋藤君在,齋藤聯隊總還是能組建起來的。”
“大不了,我再去陸軍部要人和裝備罷了!”
“將軍閣下英明,齋藤君的確是我帝國陸軍不可多得人才啊!”
宮野立刻隨蛇上棍,說道。
兩人談的熱火朝天,一旁的渡邊咳嗽了一聲。
“咳!”
“兩位將軍閣下,其實。”
“電報就是石井大佐從梁縣發出來的。”
“而梁縣的油庫,已經被徹底的毀掉了。”
渡邊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油庫怎麼樣,他不關心,也波及不到他的勢力範圍,所以他還是比較淡定的。
“納尼?”
“你說什麼??”
“油庫沒了???”
筱塚義男猛的轉過頭,脖子扭痛了都來不及揉的他,死死盯著渡邊,問道。
“是的。”
渡邊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石井大佐在找到了齋藤軍後,帶著齋藤聯隊的殘兵和石井聯隊,一起到了梁縣。”
“不過,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座空城。”
“空城?”
“什麼意思??”
宮野問道。
“字如其麵,就是空城。”
渡邊老老實實的說道。
“梁縣的百姓逃走了一般,在梁縣內的皇軍和皇協軍,全部玉碎!”
“包括我們在梁縣內布置的暗火力點,也全部被拔掉。”
“根據兩位大佐的報告,他們都是被偷襲致死。”
“也就是說,八路軍悄悄的潛伏了進來,伺機殺害了暗哨,並且打開了城門,他們的大部隊由此長驅直入。”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暗火力點??”
宮野急忙問道。
“這都是軍事機密,除了司令部和梁縣守備的憲兵隊,根本沒有人能知道這些位置。”
“沒錯,所以石井大佐和齋藤大佐都認為,是出了內鬼。”
“宮野,去找一下駐防梁縣的皇軍和皇協軍的資料。”
筱塚義男深吸一口,平複了一下高血壓所帶來的的眩暈感,繼續問道。
“那他們所說的空城,又是什麼意思?”
“不僅僅是油庫,帝國陸軍在梁縣的兵營,憲兵司令部和轉運站,都被八路軍搬空了。”
渡邊說道,淡淡的語氣,聽在筱塚義男耳朵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
“全搬空了。”
“搬空了。”
筱塚義男眼神空洞的喃喃道。
“上萬人的軍需品,軍糧,補給,武器彈藥,還有數百輛車的油耗,全都沒了?”
“是的,沒了。”
渡邊立刻補上刀。
“不僅僅是這些,城內帝國軍隊的建築內,房門,窗框,窗簾,玻璃,甚至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連夜壺,都消失了。”
“現在的轉運站和憲兵隊,隻剩幾座空蕩蕩的建築。”
“完了,全完了,帝國陸軍在晉東南的計劃,全完了。”
筱塚義男自言自語道。
“什麼掃蕩常態化,什麼壓迫生存空間,什麼清鄉行動,全都沒了。”
“八路軍,該殺啊!!!”
“他們簡直是蝗蟲!蝗蟲!!”
筱塚義男一把將桌上的茶壺茶杯,台燈鋼筆,全都掃到了地上,發泄著無能狂怒。
此時的他,像一頭被捕獸夾夾住腳的憤怒的野獸,在無助的哀嚎。
正在這時,宮野走了進來,打斷了處於失神狀態的筱塚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