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裡拿了兩瓶茅台,曲景浩就來到了沈見山的家裡。
正在聽昆曲的沈見山躺在搖椅上,手裡端著碧螺春,哼哼唧唧地跟著唱。
“領導,您雅興挺高的,東西我先放下了。”曲景浩陪著笑臉,卑躬屈膝地說道。
沈見山微微抬了抬眼皮,沒理睬他,繼續哼唱著,“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一曲哼罷。
沈見山才睜眼看著曲景浩,緩緩問道,“《遊園驚夢》嘖,好曲子啊,是不是小曲。”
“啊?哦,是是是,好曲子,是好小曲,嘿嘿嘿。”曲景浩連連點頭,他畢竟是上過大學的本科生,這點東西還是懂的。
順便,還自誇了一番。
“懂,就好,小曲啊,我剛才那句,唱得如何啊?”沈見山端起茶杯,繼續問曲景浩。
曲景浩咂摸了一下味兒,再回想著這一句“賞心樂事誰家院?”,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莫不是覺得任莎莎以後不能玩了?
“領導,我......咳,您應該知道,任莎莎跟李大柱攪合在一起了,這娘們兒她要惹禍啊!”
曲景浩連忙解釋說道。
沈見山隻是自顧自地哼唱,“賞心樂事不在我家院~小曲啊,有這一個證,合理合法,沒這一個證呐,嘖。”
曲景浩幾乎是半跪下來,連連往回圓場道,“領導,任莎莎得罪了鐘縣,她落不著好,而且殘花敗柳一個了,哪是什麼姹紫嫣紅。”
“李大柱把鐘縣打了,她任莎莎還執迷不悟地要跟李大柱攪合在一起,那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嗎?”
“我跟她離婚,也是為了自保啊。”
沈見山冷臉看著曲景浩,微微搖頭道,“自作聰明。”
說完。
緩緩地放下茶杯,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很是有些高深道,“你知不知道,他李大柱已經攀附上了紀光明。”
轟!
曲景浩腦子轟然炸響。
紀光明三個字。
他比記自己親爹名字還記得清楚!
怎能不知有多少分量!
“領導,您太看得起他李大柱了,他是什麼人?一個白泉村的臭農民而已,沒爹沒媽沒權勢沒背景,純粹種地的。”
“要說優點,也就是帥了點,高了點而已,這些方麵,煞筆女人會吃,但是紀書記是什麼人物,能看上他李大柱?”
曲景浩一臉的不屑,根本藏不住對李大柱的鄙夷。
倒是老狐狸沈見山。
臉上還是那副表情,語氣語速都很平常,平常得像是嘮家常道,“小曲啊,是時常說,做事要高調,做人要低調,你是一個字你都沒聽進去啊。”
“李大柱在中心醫院救了已經被醫生判死刑的紀光明,紀光明拖著病體帶著全家,親自去縣分局撈的人。”
曲景浩整個人都僵了,曬著太陽,卻感覺渾身冰冷。
耳鳴。
腦糊。
麵癱。
想要拚命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可比哭還難看。
“領導,不......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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