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駕車的李大柱啞然失笑,竟忘了車廂裡還有一個熊黛柔了。
於是,連忙將馬車駕駛到人少的街巷裡去。
而車廂裡,熊黛柔拿著衣服捂著胸口,看著袁幼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袁幼安見她這狀態,衣衫未穿,春濃意滿,顯然是跟李大柱有實質性的關係了。
“你......你是誰?”熊黛柔對袁幼安問道。
袁幼安不知道怎麼回答,反問道,“是......是我先問的。”
聞言,熊黛柔咬了咬嘴唇,故意鬆了一隻手,露出了自己的香肩道,“你看不出來?”
麵對熊黛柔的挑釁,原本還有覺得自己有些冒昧的袁幼安不願意了,當即嗆聲道,“看得出來,那天晚上,李大人也是如此,他時常這樣,我懂的。”
熊黛柔柳眉一豎,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敢反擊自己,氣得她索性把手一揚,竟開始展示自己的身材,故作哈欠,伸手伸腿,挑釁意味十足道,“昨夜也不知道雨啊露啊的多少次,一整夜呢,這京城都跟這濕得一塌糊塗了,現在還能聞見氣味。”
袁幼安都要氣死了,她知道熊黛柔說的不是京城下雨,而是她自己跟李大柱的歡好之事。
正想發作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李大柱的聲音道,“你們倆出來吧,把衣服穿好。”
好一會,兩人從車廂裡出來,誰看誰都不順眼,出來一看,竟來到了一個較為僻靜的茶棚外。
三人坐定之後,李大柱對兩人說道,“和諧,和諧最重要,我可不希望女人吵架。”
兩人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可不在自己手裡,而在眼前男人的手裡,頓時收斂了起來。
隨後,李大柱主動給兩人倒茶,然後對袁幼安說道,“關於公孫大娘,你還有一件事要給我說。”
這,算是給她機會了。
熊黛柔在一旁聽著,公孫大娘之名,她是聽過的,之前跟曹家是競爭關係,還因為漕運的事情鬨了幾次,是一個手腕不簡單的女人。
“我有兩件要說。”袁幼安看著李大柱,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李大柱點點頭道,“說。”
“第一件事,公孫大娘不是女人。”
袁幼安一句話,差點讓熊黛柔噴出來,好在她捂住了嘴巴。
熊黛柔繼續說道,“但他也並非是男人。”
這一句話,李大柱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什麼?”
袁幼安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醜事和傷疤揭給了李大柱,這個時候,李大柱才知道,公孫大娘是一個陰陽人,沒有什麼“長物”,隻有控製人的歡愉香,以及變態的心理。
說完這些,袁幼安偷偷地抹了抹眼淚,然後將一杯茶一飲而儘,很苦,一如當初。
剛把茶杯放下,一隻手就安慰地覆蓋在了她的手上,她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跟自己陰陽怪氣熊黛柔。
而此時此刻的熊黛柔,眼神裡隻有同情和心疼。
兩女在這一刻竟有了一絲心意相通的共情,畢竟,都是在命運沉浮中漂流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