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尋心裡咯噔一聲。
以凶手作案的熟悉程度來看,或許還有他們未曾發現的受害者,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
“我其實抱著很大的希望在周正國身上。”
她仿佛看出了駱尋的擔憂:“他跟梁靜不一樣,不會容忍自己的孩子一錯再錯,他會質問,會逼迫,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是個罪犯。”
他是個正直到有些自私的男人。
駱尋盯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但他什麼都沒看到,遲夏目光坦然地看著他。
“你想通過周正國來逼周衍宸動手。”
他明白過來她的計劃:“但風險太大了,我們無法控製周正國的行動,保護孩子是父母的本能。”
“是。”遲夏說:“所以我們得幫他一把。”
她的聲音輕輕的:“張子昂的生死,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對周正國來說,也很重要。”
這簡直是個瘋子,駱尋對她的計劃感到驚心,她幾乎是隨心所欲,走一步看一步,甚至絲毫不考慮第二種可能性,她從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認定了結果。
所有的前提,她都預定了。
隻有瘋子才會這麼瘋狂。
沒過多久,林文覺那邊傳來消息:“駱尋,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張子昂去年就將工作重心放在了國外,根據他的出入境資料顯示,這個張子昂去年一月份出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對了,我特意查了一下周衍宸去年的行程,在張子昂出國兩周後,周衍宸也去了相同的目的地,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還有,這個張子昂跟家裡聯係不太緊,隻是會按時打錢回去,我再抓緊查查。”
“知道了。”
駱尋餘光掃了遲夏一眼,繼續對林文覺說:“你再查一查,當初張子昂在東州的時候,他的前台或者私人助理,或許能從對方身上找找突破一下。”
他掛了電話,遲夏立即看了過來:“你想的沒錯,張子昂很有可能遇害了。”
是,一個什麼樣的心理醫生,有在晚上給客戶看病的癖好?
明明是張醫生,怎麼在前台嘴裡就變成了周醫生?
除非,晚上看病的這個,不是張子昂。
“再去一趟周家。”駱尋說。
遲夏看他。
“不是要逼他跳腳麼,那就得加碼。”
駱尋發動車子:“這個砝碼,隻能是周正國。”
周正國,是周衍宸最期待的表演對象,他所有的表演,最想得到的肯定,是他的父親。
“這裡得盯著。”
遲夏有些遲疑:“但是駱隊,我們人手不足……”
車子陡然停下,駱尋隔著玻璃看了一眼診所的招牌,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八爺,是我,幫個忙,盯個地方,回頭請兄弟們吃飯。”
他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下意識想從煙盒裡抖出一根煙來,不知道怎麼的食指又壓了回去:“你親自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有點虎,盯著就行,有什麼情況通知我,不要驚動對方。”
遲夏聽著這話,知道他找的肯定不是警局的人。
駱尋掛了電話,兩人再次朝著周家去。
短暫的沉默後,遲夏忽然問了一句:“駱隊,剛才前台給的測評表,你覺得怎麼樣?”
“亂七八糟的東西。”
駱尋皺了皺眉:“不過我認真填了,免得被看出破綻,你問這個乾嘛?”
遲夏擰開礦泉水瓶,抿了一口水:“那份測評表,並不是抑鬱症測試表。”
“那是什麼?”
“一份修改過的反社會人格測試表。”
遲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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