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駱尋身邊,這時候又跟個透明人似的了。
駱尋一直注意著她,這會兒他猛不丁問遲夏:“遲夏,你怎麼想?”
他這麼一問,大家的目光都朝著遲夏看了過來。
遲夏想了想,問秦岩鬆:“秦主任,周如清跳樓後,你們通知他的家屬了麼?”
秦岩鬆一愣,猛地一拍腦門:“你說我這腦子!隻顧著安排學生們了,就把這茬給忘了!”
“駱隊,屍體稍微等等再帶回局裡吧。”遲夏說。
駱尋差點笑出來,她這個關注點還真有細。
林文覺和寧弈也猛地意識到她這個話的意思。
當事人家屬都沒見過屍體,學校和警方就擅自處理,這要是遇上個不好說話的家屬,肯定得鬨個天翻地覆,誰知道你們背地裡搞的什麼勾當呢。
“老林,給下麵說一聲。”
駱尋又想了想:“不行……你親自去盯著,待會家屬來了也好交代。”
林文覺轉身下樓:“行,這事交給我。”
“秦主任,我們自己去教室,你先去通知死者家屬吧,對了,順便把教室以及走廊的監控視頻拷貝過來,我們會需要。”
駱尋又對秦岩鬆說。
秦岩鬆十分感謝,很不好意思的跟他們道了個歉,指了教室位置:“行,我馬上去準備。”
他腳底下跟生了風似的,趕緊去通知周如清的丈夫去了。
駱尋和遲夏以及寧弈一起前往高三一班的教室。
才上了四層樓寧弈就氣喘籲籲,扶著欄杆說:“這個周如眉……”
駱尋打斷他:“這位法醫同誌,人家叫周如清。”
寧弈失笑,繼續往上走:“對對對,周如清,作為一中的金牌教師,還是畢業班的班主任,這還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她現在自殺?說得通麼?”
“說不通。”駱尋說:“你見過誰往自己身上戳刀子不叫喚的嗎?”
寧弈抿著嘴搖了搖頭。
駱尋忍不住笑他:“我說寧法醫,就六樓,你至於麼?”
“你懂個屁。”
寧弈快了兩步抓住他的胳膊,借著他的力量往上走:“我有鍛煉的時間嗎我?”
看他那哀怨的樣子,就連遲夏都忍不住笑了。
三個人很快到了高三一班的教室。
原本應該傳出朗朗讀書聲的教室此刻空無一人,在整個校園的靜謐下拖引著更顯安靜。
教室頂上的風扇依舊嗡嗡地吹著,卷起窗簾,窗簾上一抹鮮紅的血也在風中飄卷著。
“不錯,還知道保護現場。”寧弈率先表示肯定。
駱尋在門口拿出手套和腳套,三人做好措施才進去。
“周如清的路線應該是從門口直接到講桌那兒。”駱尋先踏了進去:“刀在那兒。”
周如清用來刺傷自己的匕首,此時正孤零零地躺在一灘血液中。
遲夏跟在駱尋和寧弈身後,她的目光從窗簾上那一抹血移到講台上的那一灘,她閉上眼睛,關於周如清墜樓前的行為似乎就已經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她走進這間教室,徑直走到講桌前,放下懷裡的教材,從裡麵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或許,那最有可能是一把水果刀,然後,在她的學生們駭然的驚恐中,她將那把刀的刀尖對準自己的身體刺了下去。
一共刺了自己二十八刀。
卻刀刀不致命。
然後她一躍而下,結束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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