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道身影,心裡無端湧現出濃重的悲傷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突如其來的悲傷又在下一個瞬間猛地化作憤怒,她的身體裡仿佛積蓄著一股無法抑製的憤然四處亂竄。
有一個聲音叫囂著:你去毀滅它,你去撕碎它!
你去反其道而行,你去讓他們哭,你去看他們自相殘殺!
你生來就是鬼怪,行立於陰沉孤巷,你要看著他們跟你一樣痛苦!
……
“去你媽的。”
她緊攥著心口的衣服靠在牆上,額頭沁出汗意,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我想怎麼樣,輪不到任何人來做主!”
瞿白給的糖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她急不可耐地往嘴裡塞了兩顆糖,閉著眼睛等待甜意散滿口腔。
遲夏睜開眼睛,看到漫天星光。
第二天一早,駱尋得到消息,那束花裡,什麼都沒檢測出來。
遲夏到專案組的時候,駱尋正在窗邊刮胡子,他用最傳統的刀片,下巴上還有一圈肥皂泡。
“正好。”
他斜噘著嘴刮掉嘴角一點泡沫:“花沒有什麼問題,咱們得在包裝紙和卡片上找線索了。”
遲夏點著頭:“駱隊,那我今天還跟你嗎?”
駱尋一下巴肥皂泡又轉過來:“不然呢,你還想跟著誰?”
“林大哥他們我都可以啊。”遲夏理所當然地說:“多學學總是沒錯的。”
駱尋刮完胡子,神清氣爽,越看鏡子裡的自己越有點帥氣,他朝著遲夏一笑:“那不行,我盯著你呢,你就老老實實在我這兒待著。”
遲夏撇撇嘴,不爽都在臉上:“好的駱隊。”
正好林文覺他們都進來了,看到駱尋這樣子還十分不適應。
“你這是怎麼了?”林文覺擔憂地摸了摸駱尋的腦袋:“沒發燒啊,你今天怎麼這麼嶄新?相親啊?誰要你啊?”
駱尋拍開他的手,還沒說話呢,曹斌就一拍桌子:“哎呀,失算了!選草大賽是不是要開始了?我又給忘了!”
卷毛拿出手機查看日曆:“可不是,就這幾天了!”
遲夏弱弱開口:“什麼叫選草大會?”
“正經點叫警局之星。”
林文覺給她解釋:“就是咱們警局內部選個警花警草,給咱們拍個宣傳照之類的,常局自己出資,勝出的人額外有兩千塊的獎金,就是個鼓勵製度,常局自創的,在咱們專案組,我們都叫選草大賽。”
“瞧瞧你們一個個沒文化的樣子。”駱尋對他們一臉嫌棄。
曹斌撐著桌子跳了過來,手擋在嘴邊跟遲夏說:“駱隊每年為了這兩千塊不辭辛苦,剪頭都在所不惜。”
遲夏豎起個大拇指:“駱隊有前途。”
駱尋一本正經咳了兩下,抬了抬手:“好了,我說說遲夏昨晚的新發現。”
駱尋簡單將昨晚的情況講了一遍:“所以,咱們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確定這個送花人的身份。”
“我昨晚又找了一次陳老,他覺得有必要跟咱們碰一碰,但他的時間安排,大概得到晚上了。”林文覺說。
駱尋點了點頭:“很好,陳老應該會給出更加專業的判斷,那咱們也儘快開始乾活,這束花已經檢測過了,沒有任何問題,老林,你和曹斌卷毛,通過包裝紙和卡片信息,看能不能確定花的來源,我和遲夏去找傅老師,通過字跡對比看看情況。”
任務一分配,大家各自都忙碌了起來。
駱尋和遲夏去找傅老師,車子快要到花店的時候,遲夏叫了駱尋一聲:“駱隊,前麵花店能停一下麼?”
駱尋也沒問為什麼,停了車,見她下去沒多久就抱著一束花上來了。
“這可是工作時間啊遲夏。”遲夏坐好後他才說了一句。
“我昨晚也加班了駱隊,抵消一下。”遲夏跟他講道理:“而且,昨晚要不是這束花,咱們也不會有突破。”
算她有幾分道理,駱尋問:“這花送給誰的?”
“我媽。”
遲夏小心翼翼把花放在一邊:“今天是她的生日。”
駱尋透過後視鏡往後一看,見她微微側頭,笑容澄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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