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刀……”
李一鳴陷入回憶,他失望地看著遲夏:“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二十八號,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也是二十八號,我以為你能想起的……”
駱尋看向遲夏,很明顯遲夏並不記得這個數字。
“你真是自作多情的有點發病。”駱尋說。
李一鳴笑:“無所謂啊,我記得就好。”
“說說徐洋吧。”遲夏繼續問:“為什麼會選擇幫他?”
李一鳴這次沒有很快回答,他笑眯眯地看著遲夏:“小師妹,你明明已經想通了全部,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你不如問我一些真正有意義的問題,為什麼選擇他,你總會知道的。”
“比如?”遲夏說。
“比如我做這一切,心甘情願把自己送進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李一鳴坐直了身體:“橙光路34號,關於梁如清之死所有的相關證據都在裡麵,你可以讓你這位隊長帶人去看看,不必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畢竟對於你們來說,證據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遲夏和駱尋都沉默著盯著他,李一鳴神情輕鬆,目光卻隻看著遲夏。
半晌後,遲夏對駱尋說:“駱隊,按他說的做。“
駱尋沒有多問,朝外麵招了招手,很快林文覺就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凝重地掃過李一鳴和遲夏,然後走到了駱尋身邊。
駱尋在紙上寫下李一鳴剛說的地址交給了林文覺,看著李一鳴說:“去查一查,問問陳老在什麼地方,最好把他帶上。”
林文覺神情嚴肅,應了一聲,拿著紙條走了出去。
李一鳴嗤笑一聲:“駱隊還挺謹慎的。”
“我的謹慎,隻用在你這種人身上。”駱尋說。
這句話倒讓李一鳴有些好奇,他反問:“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
“卑鄙?還是無恥?還是我草菅人命不遵法道?”
他笑的有些猖狂:“梁如清和我,都是用語言殺了人,有什麼區彆嗎,唯一的不同是我費儘心思殺她,而她卻是出口成刀,理直氣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悲憫地看著遲夏和駱尋:“你們難道不該承認嗎,她那樣的人這世上比比皆是,可我這樣的,卻很少一見。”
“那也輪不到你來審判。”遲夏開口打斷他。
“那誰來?”李一鳴饒有興致地看向她:“你不也跟我是一樣的想法嗎,有些人就是用法律難以審判不是嗎,如果徐洋的媽媽沒有死,梁如清那樣的人,她嘴裡說出的話,殺不了人,卻足以毀滅一個人,那個叫薑曉的老師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他正了正神,盯著遲夏:“小師妹,人的天性很難被打敗,你說呢?”
“那是你。“遲夏的目光冷然如霜:“彆拿你的想法來代表我。”
她說完,又加了一句:“你算什麼東西。”
駱尋這會兒倒是想笑了,這時候囂張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是啊。”李一鳴靠在椅子上:“我算什麼東西……”
“但是遲夏。”他忽的又傾身向前,笑容裡帶著同情:“那你呢,你又算什麼?被無私地愛包圍著的養女?還是究其根本就冷心冷肺的旁觀者?亦或者蟄伏在黑暗裡的狼心,師妹,你了解自己嗎,不,你甚至都不如我了解你。”
“需要你了解嗎?”駱尋忽然開口,他起身走到李一鳴那邊去,抓著他的肩膀把人摁回去:“她是警察,身後有的是人,她就是把天捅破了,還有我這個隊長擔著,輪得到你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冒牌師兄擔心嗎?”
駱尋笑了一下,他指了指李一鳴:“你,是階下囚。”
他又指著遲夏:“而她,是拷你的手銬。”
李一鳴看著他,此時的他,目光裡沒了虛浮著的偽裝,他似乎卸掉了他從頭至尾的淡然,反而用一種審視地目光看著駱尋。
“駱警官。”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駱尋:“那你這個手銬呢,你拷住自己想拷的人了嗎?”
駱尋攥著拳頭,小臂肌肉繃地緊緊的,他目光銳利而又凶狠地盯著李一鳴,隻看到他眼裡的挑釁。
“總有一天。”
駱尋忽的鬆開手,他雙手撐在桌子上,靠近李一鳴:“彆以為自己知道三瓜兩棗就能在我這裡耀武揚威,收起你這點心思,該抓的人,該還的真相……”
“我遲早都會查清楚。”
他說:“不需要你一個階下囚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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