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茶香繚繞,茶師的動作行雲流水,他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的開口問對方:“一杯茶這麼麻煩,會覺得膩嗎?”
那茶師手上的動作沒停,做完了所有的程序,茶杯往他跟前一放才說:“做的是心境,自然就不會膩,膩了的人也就不會坐在這裡給您做茶了。”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請。”
瞿白飲了那杯茶,口腔裡茶香饒舌。
茶師給他續茶:“先生這次興致不怎麼高。”
正好阿德進來了,瞿白原本還算明朗的目光忽的就沉了下來:“見不想見的人,興致自然高不到哪裡去。”
阿德過來說:“先生,狐狸到了。”
“那就早點斷開。”茶師又放過來兩個茶杯。
“借你吉言。”瞿白拿起一杯茶,將其放在了客座的位置。
茶師知道自己不該再留在這裡了,他淨了手站起來,轉身的時候和阿德打了個照麵。
“阿德,送一送。”
瞿白低頭掃了一眼手機,沒看到阿德和茶師的表情。
“好。”阿德應了一聲,對茶師說:“您請。”
就在兩人出去沒多久,包間的門被推開,高跟鞋的聲音在房子裡響起來。
女人走到瞿白跟前站定,摘下臉上的墨鏡,她麵容精致,尤其是眼角靠近鼻梁的地方有一顆紅痣,妝容的加持下顯得更加妖魅。
“最近喜歡喝茶?”她問。
“你來就是打聽這個的?”
瞿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皺了皺眉,拿過剛才放在客座的茶杯,茶水倒在了一旁的桶裡,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抬頭看她:“喝嗎?”
對方坐了下來:“為什麼要倒了剛才那杯?”
“臟了。”瞿白說。
“你不如說是討厭我。”
女人哼笑一聲,但並不在意,拿起他新倒的茶:“其實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親自倒的。”
瞿白不答他的話,晃蕩著杯子裡的茶:“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
女人挽起長發,拿了個靠枕過來,斜斜靠著,顯出她玲瓏的身段,隱隱露出幾分邀功的得意:“我這次做的不錯吧?”
瞿白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淡然地收了回去:“他不是誇你了嗎,這件事輪不到我來評判。”
女人眼裡很快閃過一抹不悅,帶著兩分撒嬌的意味,手背撐著腦袋說:“父親是父親,你是你,不一樣的。”
瞿白忽的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池瀟,你以什麼身份喊他一聲父親?”
女人臉色都沒來得及變化,就聽他聲音裡還帶著笑意說:“養女,情婦?還是他豢養的一隻鳥?”
女人坐了起來,臉色也冷了下來:“你有什麼資格笑我?”
“我憑什麼沒有?”
瞿白離開茶桌坐到了沙發上:“我扯著你回過頭,但你沒有,我笑你,你就得受著,你矯情什麼?”
“換了你是我……”女人冷著臉站了起來。
“打住。”
瞿白抬手打斷她的話:“這世上有的是人身不由己,但你池瀟,配不上這四個字。”
池瀟沉默了下來,她走到瞿白跟前盯著他,怒意一瞬間從她臉上褪去,她也笑:“瞿白,你又高貴到哪裡去,你也不過是溝渠裡的一條蛆,我聲名狼藉,你又芬芳得到哪裡去?我是鳥,那你就是狗。”
瞿白忽的站了起來,在她還未曾察覺的時候就捏住了她的脖子,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女人而減緩半分。
池瀟妝容精致的臉很快脹紅了起來,眼仁也充了血,但她隻是扯了扯唇角:“你看……你不也……聽不得這些?我說你是狗,你……你開心?”
瞿白手上微微用力,笑得邪性而猖狂:“我是不是蛆,我比你清楚,我是狗是豬是牛馬,我更無所謂,何必生氣?”
池瀟皺了皺眉。
瞿白湊近她的耳朵,輕聲低語:“我警告過你,瞿白這兩個字,不要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他鬆開手,從兜裡掏出一包濕紙巾,慢條斯理掏出一張擦著手:“你不長記性。”
池瀟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她屈辱而又憤恨地盯著瞿白。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激怒她。
池瀟深吸了一口氣,依舊如剛才一樣盯著瞿白,然而下一刻,她忽的從腰間一抽。
瞿白餘光裡瞥到一抹亮光朝著自己刺過來,他輕笑一聲,似乎早有預料,在池瀟手上那把短刀劃過來的時候就側身躲了過去。
很快,他眼神微冷,接下了她的動作。
屋子裡傳來打鬥聲,阿德神色未變,兩手交疊放在身前,守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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