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六月酷暑,他們卻隻覺得脊背生涼。
“人嘛,總得為自己留個後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物資本來就少,尤其是藥,給女同誌留著吧。”
被救人的話,和救援者的話,一遍一遍地回蕩在在場之人的腦子裡。
趙盛乾去給他們找求生的路,他們覺得他鑽進了錢眼裡。
他一個人背著四個人的物資來找他們,他們私藏水源。
他受了傷回來,想喝口水,他們滿口胡鄒,他沒計較,把珍貴的藥留給了女孩子。
他帶領他們下山的時候,有人不聽話,他救了對方,自己又受了傷……
他們覺得他是累贅,將他拋在原地。
他甚至將保暖的衝鋒衣給了隊裡唯一的女孩子,他一定以為他們下山後很快就會回來。
就算熊靜察覺到他們的自私,但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她依舊沒有為趙盛乾說一句話,她最關心的還是自己。
他們最後有驚無險地下了山,作為知道內情的人,就算她手上有這兩段視頻,足夠還那個枉死的隊長清白,但她依舊選擇緘口不言,任憑流言蜚語中傷那個無辜慘死的好人。
但凡他們留下一瓶水,但凡他們留下一點吃的,但凡趙盛乾遇到的是隊裡其他人……
隻要有個但凡,他或許,就不會死了。
趙建國歎了口氣,來回踱步了幾遍才將心裡的氣壓了下去。
遲夏和駱尋又將那兩個視頻看了一遍。
“你覺得是誰放的?”駱尋問。
遲夏呼了口氣,她說:“除了假狐狸,沒有彆人了。”
“目的呢?”
駱尋有點想不明白:“大費周章把這個東西放進去,如果我們發現不了呢,意義是什麼?”
“就算我們發現了,這也不應該是送給我們的禮物。”
遲夏也覺得不對勁:“如果我們發現不了,她就白乾了,可如果我們發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魏國良手上拿著手機,從派出所外麵衝了進來。
他大喊著:“駱隊,遲警官!師父,你們快看手機!出事了!”
“怎麼了?”駱尋問他。
遲夏已經拿過了魏國良的手機,看到界麵的時候,她眉頭一擰:“靠,被算計了。”
魏國良的手機界麵是社交網站界麵,而此時,他們剛才看到的那兩條視頻已經在短短時間內火速傳播,衝上了熱搜前幾位。
駱尋立馬掏出手機。
“所有主流媒體發布視頻的時間,都跟我們打開熊靜手機的時間相似。”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遲夏也發現了這一點。
“熊靜這個手機早就被設置過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一旦我們發現關公像的線索,打開手機的那一刻,這個動作就像是一把鑰匙,這件事的真相就會被公布在網絡上。”
她打開手機的社交軟件,果不其然,視頻是從他們手上這部手機發出去的。
發出時間,正是手機開機的時候。
如果五年前的事件隻是小範圍的傳播於榆濱這塊地方,那麼這一次。
對方是要將其公布於全國人民麵前。
遲夏知道這一定是假狐狸乾的,但她卻難得的不生氣。
她私心裡,覺得這是對的。
隻有這樣,當年,趙盛乾和救援隊無辜遭受的罵名和冤屈,才能徹底洗清。
流傳範圍越廣,他們就越乾淨。
當她察覺到自己因此而感到興奮的時候,她的腦袋也開始悶悶的疼了起來。
但即便如此,這個局麵還得他們來收拾,並且要收拾的乾淨。
與此同時,駱尋的手機上,卷毛那邊發來了關於幾個救援隊隊員更為細致的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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