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如實相告:“這個不在我的權限之內,我可以幫你申請,在此之前,我們可能需要你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好。”潘海麗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遲夏說。
“我心情還算好,你問。”
“瞿白。”遲夏問“你知道瞿白嗎?”
潘海麗搖頭“不認識,這個名字,我沒聽過。”
遲夏沒再問,她出去,跟駱尋說了潘海麗的訴求。
駱尋想了想,又給常有為打了個電話,一番討價還價,常有為最終同意了。
“內個……錢誰出啊,常局說了沒有?”卷毛弱巴巴地問。
駱尋失笑不已,拍了他一巴掌:“反正不用你付,你就放心吧,趕緊去給她找個符合的餐廳,我們帶她做個全麵檢查。”
下午三點的時候,潘海麗換上了衣服,去了她想去的餐廳,吃了她想吃的菜。
她的桌子上隻有一個人,但有兩副碗筷,吃飯的過程中,潘海麗時不時地就會給另外的空盤子裡夾菜。
醫院裡那個鏡子也被她拿了過來,就放在對麵,她一抬頭就能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林文覺和曹斌回了警局審訊陶翰,遲夏和駱尋就在隔壁的桌子上看著潘海麗。
兩個人不好說話,彼此用手機交流著,遲夏把他們在病房裡的交流跟駱尋複述了一遍。
兩人往來無言,隻是打字的速度都越來越快,目光還得時刻注意著一旁的潘海麗。
潘海麗倒是不急不緩,一頓飯吃的慢條斯理,甚至還要了一小杯紅酒,她一杯,對麵的空位一杯。
飯菜見底後,她舉起酒杯跟空位遙遙一碰:“咱們姐妹倆也就隻能停到這兒了。”
紅酒一飲而儘,她順了口氣,朝著駱尋和遲夏的方向伸出手腕:“警官,我們可以走了。”
駱尋起身給她銬上了手銬,用衣服掩著,遲夏挽著她的胳膊出去,
到警局的時候,林文覺那邊已經審完了陶翰,正在核對相關筆錄。
“陸寧芷呢,她什麼反應?”遲夏首先問。
“也不見她急,找我們要了紙筆,正在備課呢。”
曹斌對其佩服萬分:“不動如山啊。”
“叫她出來吧。”
曹斌叫了陸寧芷出來,而此時戴著手銬的潘海麗正站在辦公室正中央。
兩個女人目光相對,遲夏看到陸寧芷眉頭輕蹙,眼神裡的疑惑表明她是真不認識潘海麗。
潘海麗對她一笑,陸寧芷甚至覺得有些奇怪,幾乎是有些倉促地給她回了一個笑。
“遲警官。”
潘海麗湊近遲夏,聲音很小:“不用試了,這個故事裡,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她隻是那個微不足道的運氣,雖然是被人驅使而來,但她卻是心甘情願的。
遲夏的目光掠過她又看了陸寧芷一眼,帶著潘海麗去了審訊室。
她們的身影拐過走廊,陸寧芷才問:“剛才那個女人,跟這次的案子有關嗎?”
“你想聽哪個答案?”駱尋說:“有關和無關有什麼區彆嗎?”
陸寧芷站在那裡,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她一笑,搖了搖頭:“是我唐突了,那駱警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林文覺正好走了出來,把陶翰的筆錄遞給了駱尋。
在駱尋查看筆錄的那段時間裡,陸寧芷身形端正地站在他們跟前,她抱著雙臂,目光淡漠而又坦然地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
她不在乎陶翰說了些什麼,更不在乎剛才那個女人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她隻在乎,過了今日,她將重獲新生。
真正地,安安靜靜地。
過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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