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賀鵬這樣的答複,錢忠心裡算是安穩了許多。
在他心底,保守派與新派的鬥爭,暫時還是動搖不到錢家的根底。
但是賀鵬的強勢介入,會不會讓動蕩的錢氏集團變得前途愈發的不明?
會不會家族內你爭我鬥到最後,都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這是錢忠最不願意見到情況。
所以老持穩重的錢忠,見到賀鵬之後,便要一定知道賀鵬支持錢甄多的理由。
“賀老,剛剛您的教導,讓我受益匪淺,是我以小人之心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錢忠說完,便講盞中茶水一飲而儘。
賀鵬見此狀況,也是端起茶盞,仰頭乾掉。
旁邊的林中雀小聲的對錢甄多說:“看到了嘛?以後學著點。”
錢甄多看著豪氣不減的賀鵬,回答道:“看到了,可是我怕我學不來。”
“這有什麼學不來的,你又不是笨蛋。”林中雀納悶問道。
“這··舅舅,剛燒開的茶水,就這樣乾了,除非我是鐵嘴,要不真學不來啊。”
林中雀不再說話,撇了撇嘴,不過心裡還真的有點擔心賀鵬,彆來一趟,把自己食道給燙壞了。
“賀先生,小林子,侄女,這次前來,我也算得到了我想要的答複,接下來我就不多打擾了,你們聊你們的,我跟錢義就回去了。”
與賀鵬對飲一杯茶水之後,錢忠便拉著旁邊的錢義離開。
錢甄多跟林中雀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出門相送。
賀鵬則是繼續坐在原地,沒有絲毫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茶水真的給他燙到了。
出了庭院大門之後,錢義恢複以往的神色,對著錢忠說道:“三哥,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竟然真的抱住了一條大腿,你說這是不是林中花的一步棋啊。”
錢忠聽到自己兄弟的話,麵色有些不喜,說道:“大嫂生前為人豪爽,朋友遍天下,誰又能知道呢。”
錢義似乎又想起了剛剛所受到的那些侮辱,說道:“這個錢甄多,彆的沒學到,他媽媽的一手攀附的手段倒是十足,娘倆都跟個狐媚子一樣,真是一騷騷一窩。”
聽到這些肮臟的話語,錢忠頓時表現出不滿:“老四,你怎麼說話呢,大嫂生前待你可不薄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
錢義則是無所謂的反駁:“三哥,什麼叫薄與不薄的,你我都姓錢,我們拿的都是我們應該拿的,她要是敢對我不好,她能在董事會裡要風得風嗎?好不容易老的死了,可是小的又來了,是的,錢甄多也姓錢,那將來呢?還不得靠你跟我?”
錢忠聽到這些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表示同意,隻是自顧自的坐上自己的車,然後沒有跟錢忠打招呼,便催促著司機趕緊開車離開。
看著車輛駛去的背影,錢義朝著地上啐了口吐沫。
“特麼的,一個個裝的都像模像樣的。”錢義小聲的罵著,然後走回了自己的車裡。
司機並沒有多問,而是熟練啟動車輛,然後朝著市中心方向駛去。
車裡的錢義此時越想越不舒服,抽了兩根煙之後,好像最終下定了什麼決心。
隻見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之後,沒等對方開口,便率先說道:“二姐,我是老四,我有要緊的事兒找你商量,你看晚上咱們姐倆能不能聚一聚···。”
屋內的錢甄多三人,隔著窗戶,緊緊看著錢忠錢義倆人離去的身影。
看著倆人先後離去之後,林中雀對著賀鵬說道:“賀先生,讓您見笑了。”
賀鵬則撫摸揉蹭著林中雀贈與他的紫砂茶壺,頭也不抬的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能躲得開呢?”
不知道是說給林中雀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說罷抬起頭,對著林中雀打趣說:“這兄弟倆,也是有意思,錢忠很忠,錢義倒是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