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老三之後,張富貴是心事重重。
因為按照李老三的說法,這些日子的天象異常,都是天道即將崩壞的前兆。
也就是說自己需要儘快解決周圍這些人心中的怨恨,否則就真的快要到了世界末日。
可是事情總是說出來簡單做起來難。
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這些人心裡哪有什麼怨恨啊。
他們比誰都能吃,比誰都能玩兒。
一天到頭都是樂嗬嗬的,一點兒煩心事兒都看不出來。
仔細想了一圈,目前也隻有李白因為武林大會的事兒苦大仇深的。
這樣就隻能拿李白入手了。
希望能整個好點的開頭吧。
張富貴儘量的把事情發展方向往好處想,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愁容。
二爺聽到張富貴的歎氣聲,剛想問一問的時候,就覺得牆邊又有一陣動靜。
好家夥,你小子又跑到這裡來了?
剛剛你僥幸躲過了,沒想到你還敢再來,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
“站住!”二爺雙指如戟。指著牆邊的黑影怒喝!
張富貴被二爺這聲叫喊喊回了神,抬眼望去,牆角陰影處,真的好像是有人的樣子。
二爺這次不再托大,他深吸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騰挪跳閃,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跑進了陰影裡。
那陰影處的人影見到二爺來勢洶洶,不敢與之硬碰,仗著黑夜,側身一轉,僥幸躲過了二爺的擒拿。
不過整個人也走出了陰影。
“你小子是乾什麼的?”關羽感覺到了對手是有些功夫的,就上下打量的著對方。
隻見來人二十七八的年紀,比張富貴稍矮的個頭,麵有菜色,身後背著一個大麻袋,滿臉警備的看著關羽,好像做好了隨時與之搏鬥的樣子。
張富貴這時候也跑到了關羽的身旁,見到來人之後,他剛剛緊繃的心,就算是鬆了下去。
因為二爺可能沒見過,但是張富貴知道這人乾啥的。
這人就是一個拾荒者,說白了就是靠揀點兒垃圾之類的謀生的。
“二爺,沒事兒,對方是撿破爛的。”張富貴附在關羽耳邊小聲說道。
關羽聽到了張富貴的解釋,知道是自己因為剛剛沒有抓到偷聽者,所以導致神經有些緊張,立馬收起了架勢,對著拾荒者抱拳致歉:“實在對不住了小兄弟,我看錯人了,剛剛多有得罪。”
拾荒者見到關羽這番做派,就也跟著放鬆下來。
“沒事兒,沒事兒。”
他衝著關羽擺擺手,然後晃了晃了背後的大麻袋。
隻聽得麻袋裡麵呼啦啦響個不停,聽起來像是各種易拉罐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拾荒者看了一臉關羽,試探性的問道。
“實在抱歉,在下關····。”
二爺的性格,向來是四海之內皆兄弟,這次誤把對方當作賊人,雖然沒有起了多大的衝突,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想好好的跟人家道歉。
二爺的傲,向來是對上,對於社會底層的人員,二爺是從來沒有擺過架子。
張富貴這夥人搬到紅星廠房半年了,可是跟街坊關係最好的,還是人家關二爺。
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個體老板,見到二爺都一口“二哥、二哥”的叫著。
現在曹操拉票的時候,都會直接打出二爺的旗號,可以說就是因為二爺的原因,水果批發市場差不多已經是曹操的鐵票倉了。
見到二爺正要講出自己的身份,張富貴趕緊暗中拍了拍二爺的後背。
“二哥,錢包呢?我錢都給三爺了。”張富貴莫名其妙的打斷了二爺的話。
“哦?給你。”二爺沒有多想,直接從懷裡掏出了錢包,遞給了張富貴。
張富貴看著鼓鼓的錢包,心想現在當小白臉是太容易來錢了吧。
帶著這樣嫉妒到了極致的心態,張富貴從二爺的錢包裡抽出了厚厚的一遝錢,然後慢步走向了拾荒者。
拾荒者見到張富貴朝他走過來,有些警備的朝後退了兩步。
等到看清張富貴遞給他錢的時候,他的戒備之心就變成了困擾。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幾天刮風下雨的,乾什麼都不容易,你穿的又這麼單薄,拿去買一兩件厚衣服,或許等到過幾天天氣好點了,你就能找到工作了。”張富貴說著話,直接將錢塞給了對方。
一陣沉默之後,對方開口問道:“敢問尊姓大名,日後定當報恩。”
“相見就是緣,你也不必報答我,日後有能力了,見到有人需要你的幫助,你上前幫一把,就當是報答我了。”
張富貴說完這句話,就拉著二爺朝著廠房的方向走了回去。
隻留下拾荒者依舊佇立在當場。
“富貴,你怎麼知道他在找工作?”回去路上,沉默許久的二爺開口問道。
“他應該是走投無路,剛乾上撿垃圾這條路。”張富貴十分肯定的說道。
“何出此言?”
“因為這個易拉罐啊,它空心占地方,應該是先踩扁了再放麻袋裡,他這樣一大袋子聽著叮叮當當的,其實賣不了幾個錢,搞不好這一袋子還不夠吃碗麵的。”張富貴慢悠悠的回答著。
“想不到你懂得還挺多。”
“是啊,這年頭,願意自食其力不丟人···。”張富貴會想起自己的從前,十分肯定的說道。
“富貴,今天你這個做法,有俠義之風,很好。”二爺誠心誠意的誇讚道,一點都不介意張富貴是從他身上拿到的錢去辦俠義的事兒。
“那是,要不我就不配當你兄弟了啊。”張富貴美滋滋的回答。
如果按照張富貴以前的性子,搞不好就會把這個拾荒者拉進了自己的保安隊。
因為光從對方一個閃身,張富貴就看出來對方是有點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