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回到客廳略作休息,就擼起袖子發揮老本行,幫著嶽母家開始收拾衛生。
怡芳哪兒舍得讓他乾活兒?忙不迭就去搶拖布,還半開玩笑說:“哎喲喲,哪兒能讓大企業家忙活呀?平日裡就夠累了,來了媽這邊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媽,您彆說話臊我了,什麼企業家不企業家的,我到哪兒也是您女婿。”高原不會甜言蜜語,說的都是實在話。按照俊蘭的囑咐,這女婿上門,眼睛裡得有活兒才行。
廈州國際酒店裡的雪茄男,在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擔憂和苦熬過後,終於迎來了自己的閨女。
他是那麼愛她,想要擁抱她,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有些戲一旦開場,就必須要演到最後。
琳達把黃麗帶進了書房,不等雪茄男先開口,琳達就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黃麗,最近你去哪兒了?我聽人說你離開了廈州,有一陣子沒回住處了。”
黃麗當時就毛了,一腳踹在了父親的書桌上,滿是憤怒地甩著臟辮道:“你監視我?瘋了吧你!”
饒是見過大場麵的琳達,也被眼前這個瘋丫頭給嚇了一跳。倒是雪茄男立刻黑著臉,朝女兒訓斥道:“你在這裡出什麼洋相?!我們監視你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女人天天在社會上晃蕩,換誰能踏實放心?”
琳達這才鬆了口氣,好在先生識大體。雪茄男站起身道:“我讓你走走親戚,照顧照顧家裡人,這些事兒你都辦了嗎?”
黃麗憤憤地嚼著口香糖道:“我不辦這些事,這段日子還能忙活什麼?!老家該轉的都轉了,弟弟也見了,挺踏實本分的。就是老家那邊太窮,我可住不慣!”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狗還不嫌家貧呢!”雪茄男氣得滿眼通紅,又朝琳達抱怨說:“像這樣忘本的玩意兒,你說我該怎麼教育她?”
琳達卻淡淡一笑,眯著眼睛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覺得黃麗的選擇沒錯,沒有誰會拒絕更好的生活。反倒是先生您,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呢?這難道就是你們文化中的‘家天下’?為什麼非要執著於這個‘本’呢?如果‘忘本’能帶來更好的生活,那為什麼不去選擇呢?”
頓了頓,琳達甚至有些嘲笑道:“難怪你們發展的一直這麼緩慢,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因為你們的文化裡,總執著於一些‘形而上學’‘本末倒置’的東西。這種堅持是負麵的,是沒有任何進步意義的。”
雪茄男在心裡暗罵:“你懂個屁!”五千年的文化積澱,這是農耕文明的精華所在,是生存和繁衍的基礎保障。你們的那種“強盜文化”,自然不可能理解。
心裡這麼想,但他嘴上卻笑著說:“琳達小姐批評的是,其實我的本意,隻是想讓黃麗回老家生活一段時間,體驗一下苦日子。不然的話,這丫頭可就徹底被慣壞了。”
黃麗倒是不耐煩道:“你們少扯東扯西,姑奶奶我沒文化,聽不懂你們這些長篇大論!錢呢?上次說辦完這件事,就給我把錢轉過來!”
雪茄男握拳砸著胸口,氣急敗壞道:“你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一個月上千萬,我都不知道你該怎麼花出去!”
“怎麼花不勞您費心,反正您每年掙那麼多錢,有那麼多分紅,還不都是給我掙的?我花自己的錢怎麼了?難道你不該給?哪天你要是兩腿一蹬,這錢還不是要到我手裡?”黃麗振振有詞道。
“你…我……”雪茄男氣得臉色煞白,最後把手裡的杯子一摔說:“你自己去管那些叔叔要吧,能要到多少算你的本事。我是管不了你了,得讓那些叔叔好好勸勸你。丫頭,多聽些長輩的勸告,對你來說沒有壞處!”
黃麗還想說什麼,雪茄男當即怒斥道:“滾蛋!我說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管那些叔叔要。如果你連要錢都懶得跑腿,那你活該餓死!”
“艸!”黃麗憤憤地罵了一句,直接把口香糖吐在了琳達的鞋麵上,隨即轉身離去,倒是把琳達給惡心地滿處找紙巾。
黃麗走後,琳達趕緊彎腰清理著鞋麵道:“你給她錢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激化父女間的矛盾呢?”
雪茄男往椅背上一靠,氣得牙齒顫抖地點上煙說:“您也看見了,我的話她油鹽不進,已經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就是要累累她,讓曾經的那些叔叔們,替我管教管教她!”
琳達把口香糖清理乾淨,這才鬆了口氣,坐在側麵的沙發上說:“有幾十家企業呢,而且分布在不同的地區,你這是要把黃麗累壞啊!”
當初為了補齊廈州聯合集團的管理、生產短板,先生身先士卒,將自己的企業拆分、人才設備分流,才將廈州聯合集團的整體實力給鞏固起來。也是因為這個重要原因,他才被眾人給推選了出來。
所以他在這些企業都占股,他的收入也源於這些企業的分紅。短期內看似是吃了大虧、舍己為人,但這些年下來,其實先生比以前賺得更多,他的利益也徹底與組織深度綁定。這也是琳達為什麼在很多大事上,要與他商議的原因。在琳達眼裡,先生和自己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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