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稍安勿躁。”年輕國王安撫了下中年男人,朝李青道,“你們想要本王付出什麼?”
“滿剌加三分之一的耕地,亦或四分之一的疆土。”李青說。
“什麼!?”
年輕國王豁然起身,胸膛劇烈起伏,再顧不得對方身份,勃然大怒:“你讓本王割讓疆土?”
朱佑材慢條斯理的說道:“國王何必急著動怒,不妨聽人把話說完。”
“莫非交趾王你也……”年輕國王麵露驚容,聯想到了大明朝廷。
“嗬嗬……國王多心了。”朱佑材好笑道,“不是本王說話難聽,大明還真瞧不上貴國疆土,無論是昔年的舊港宣慰司,還是當初太宗皇帝打下交趾,不都獨立自持了嗎?你認為的寶,在大明朝廷眼中就隻是草罷了。”
李青接言道:“第一,我們會以公價購買,第二,我們還會附贈相當大的商品份額,以公價出售王室!”
年輕國王細細思量一番,也覺得自己多心了,大明藩屬國眾多,滿剌加並不算名列前茅,就算有心要搶占,第一個受害者也輪不到自己。
念及於此,他放鬆下來,冷笑道:“公價?相當大?”
李青頷首道:“既是買賣,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拿不出錢,閣下不賣便是了。”
這倒也是……年輕國王嗤笑道:“可你們又能拿出多少商品?”
李雪兒瞟了一眼他的服飾,輕笑道:“若我沒看錯的話,國王這身衣服是來自‘永青’成品衣的定製款吧?”
“是又如何?”
年輕國王脫口而出,言罷,突然若有所悟,震驚道:“難道你們是……?”
“金陵李家!”
李雪兒語氣淡然。
‘嘶!’
年輕國王倒吸一口涼氣,不僅是他,隨其共宴的滿剌加大臣也是麵露震驚,甚至就連那中年男人也變了臉色……
此話一出,可謂是語驚四座。
金陵曾是大明的京都,如今是大明的陪都,意義非凡,自是廣為人知。
而金陵李家……
但凡在海上‘刨食兒’的,無不如雷貫耳!
誰要是沒聽說過,那不是金陵李家的問題,隻能說你的生意做的太小了。
年輕國王連著幾個深呼吸,確認道:“大明永青侯,李家?”
李雪兒抿了口茶,示意他瞧一瞧朱佑材。
是了,如若不是,交趾漢王又豈會屈尊……年輕國王不再懷疑對方的財力與能力。
不過,於一國之王而言,割讓……倒也不能說是割讓,售賣疆土著實太掉價了,難免遭人非議,甚至遺臭千年。
“國王不妨好好考慮考慮,金陵李家很有誠意。”說話的竟是代表佛郎機的中年男人。
滿剌加想將海量商品銷往西方,就繞不開他們,至於李家人說的未來大明商紳有能力遠渡重洋……
與其糾結還沒影的事兒,不如把握住當下!
這些殖民思想根深蒂固的西方人,追求的都是短期利益,根本沒有長遠目光。
再說,大明現在就有商紳能遠渡重洋,卻隻有很少一小撮,未來……想也不會太多。
“請國王陛下三思!”
此刻的中年男人,比李青還要熱切,恨不得替年輕國王答應下來。
年輕國王難得硬氣,淡然道:“事關重大,本王豈肯輕易決定。”
李青不意外,微笑說:“可以理解,國王若做了決定,還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告辭!”
…
走出王宮好一段距離,朱佑材問:“那群佛郎機人……?”
“不管他們了。”李青呼了口氣,笑著說,“人生就像一場戲,有人演好人,有人演壞人,嗯…,總要有人演壞人。沒有壞人,好人的好就沒那麼好了。”
朱佑材撓撓頭,又點點頭:“有道理!”
李雪兒輕蹙眉頭,“這國王軟蛋歸軟蛋,愚蠢歸愚蠢,可到底不是個智障,讓他售賣疆土……怕是不容易啊!”
“嗬嗬……”李青一邊做著擴胸動作,輕鬆說道,“這麼大一塊肥肉砸下來,就算他能抵抗的住誘惑,也會有其他既得利益團體,推著他與我們合作。”
權力場都一樣。
隻是大小不同而已。
大明的皇帝許多時候都不能隨心所欲,何況一個小小的滿剌加國王?
更何況,這年輕國王本人也心動,此外,還有佛郎機推波助瀾……
李青並不擔心。
“等著吧,長則半個月,短則……都不用十天,這滿剌加國王就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