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雪兒:“還不快去?”
“……去就去!”朱厚照破防。
雖然很氣,可誰讓他現在隻是永青侯兒子的孫女的夫君的爺爺暖?
這種場麵,他自然沒資格旁聽。
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這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這樣真不好……朱厚照悶悶去了。
李雪兒也沒資格參與,便跟著去了大侄子廂房,以防他耐不住寂寞,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時下,初夏燥熱感已隱隱顯露,果樹枝葉散發出淡淡清香,李青走到果樹下的石桌前坐了,道:
“都坐吧!”
幾人拱手一揖,相繼落座。
“說說吧,都什麼事兒?”
沈煉看向張居正,道:“張司業先說吧。”
張居正:||“要不……”
“你先說!”沈煉不容置疑。
張居正無奈,隻好朝李青道:“下官這次來,倒也不是特彆重要的事……”
“既如此,還請張司業先回吧。”沈煉道,“本官今日可是有正事。”
張居正愕然。
接著,瞧了眼李青。
李青不置可否,一點也不念昔日舊情。
當然,在李青看來,昔日那也不算舊情。
張居正尷尬至極,訕然道:“那下官先行告辭,諸位慢聊。”
“慢走。”
“哎。”張居正悻悻然起身,團團一揖,轉身出門。
不過他並未遠走,一個人在連家屯兒閒溜達……
李青問:“你們有什麼事兒?”
沈煉看向俞大猷、戚繼光,“你們說吧。”
二人相視一眼,
戚繼光問道:“您真是洪武朝的永青侯李青?”
“就為這啊?”李青好笑點頭,“昨兒個不是說了嘛,我至於當著皇帝的麵騙你們嗎?”
俞大猷失驚道:“你從洪武朝活到現在?”
李青頷首:“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了,至少在這裡,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剛才那個國子監司業張白圭。”
張白圭?不是張居正嗎……沈煉有些奇怪,隨即恍然,是了,一個國子監司業哪可能主動接觸李青,定然是兩人早就相識……
沈煉顧不上糾結這些,解釋道:“這些下官已與他們說了,隻是他們還有些疑慮。”
“什麼?”
“呃……”
李青恍然,“不可置信?還是說……怕我死在了戰場上?”
俞大猷耿直道:“都有吧。”
李青哭笑不得,“就是說……我還得證明一下自己唄?”
“侯爺誤會了,我們隻是……”戚繼光訕然解釋,可哼哧了半天,也沒‘隻是’個所以然來。
究其原因,還是不太相信。
末了,悻悻道:“打仗非同兒戲,如此,也是為將士們負責,為大明負責,還請永青侯諒解。”
俞大猷甕聲道:“如若永青侯真有戰場斬將的能力,我二人便可根據敵軍臨陣折將來製定戰法,戰場無小事,臨時決策和提前準備,其結果大不相同。”
戚繼光悄悄拉了拉俞大猷衣袖。
俞大猷不為所動。
李青微微頷首:“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該怎樣才能讓你相信呢?”
俞大猷擰眉沉思……
戚繼光也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
僵持了一陣兒,李青率先打破僵局,道:
“我要是會飛,你們可會堅定相信我能斬將?”
俞大猷:???
戚繼光:!!!
沈煉:啊?
三人之中,沈煉對李青算是最了解的了,當初六部九卿、內閣四學士,以及大量高級官員殺上門,李青彰顯了無可匹敵的鋒銳。
沈煉本以為那便是李青的極限了,卻不想……還有高招兒。
飛……
這可真是神仙才具有的手段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下一刻,
李青長發無風自動,衣袂獵獵,腳尖離地而起,一寸、兩寸、三寸……
三人豁然起身,滿臉駭然……
不多時,李青的腳尖,便與他們額頭齊平。
這還沒完,李青繼續飛升,越來越高,越過果樹,扶搖直上……
三人隻能仰視……
這一刻,三人都有種強烈的錯覺,下一刻,李青便會破空而去,直達天庭,位列仙班!
什麼叫白日飛升?
這就是了!
驚駭、震悚……極具視覺、心靈衝擊力的一幕,讓他們連驚歎之語都說不出來。
這還是人嗎!?
李青高高在上,目之所及,整個連家屯兒的條條街巷,暴露無遺。
‘咦?這個張白圭怎麼還在連家屯兒?’
李青奇怪,朝張白圭所在的方向道了句:“張白圭,你不回國子監,擱這兒瞎溜達啥呢?”
張居正正優哉遊哉,尋思著等沈煉三人離去,自己再折返回去,單獨跟永青侯套套近乎,忽聽有人叫自己,不由愕然轉頭……
然而,什麼也沒有!
“往哪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