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這時,這些個頂級大富,才真正感到吃力。
短短月餘功夫,這些個頂級大富的家族積累,就幾近被掏空,奈何,棉麻還是沒收購完。
不過,他們通過關係了解到,戶部那邊已經不從國庫調棉麻了,國庫的儲備,已經告罄。
再堅持堅持,再堅持一下……
收完散戶,就勝利了。
如此,又堅持了月餘,散戶手中的棉麻,終於收購殆儘。
恰逢此時,立冬了。
至此,大富們總算長長舒了口氣,終於啊……終於挺過來了。
接下來,棉麻的價格,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不過在此之前,彼此要通個氣才行,不能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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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兒。
朱厚照、李雪兒聯袂而來,將近來的情況,與李青、李浩詳細闡述……
李青:“交趾的棉麻,還沒到嗎?”
“到了。”李雪兒道,“不過,小壽子主張李家袖手旁觀即可,惡人讓朝廷來當,我覺得也有道理,便沒急著拋售,你們以為呢?”
李浩看向李青,說道:“青爺,你拿主意吧!”
李青思忖少頃,道:“就按小照子的建議來,將這些棉麻運送京師,交給皇帝!”
“這才對嘛!”朱厚照嘿嘿道,“他是皇帝,他不擔當誰擔當?”
李青揶揄道:“那一個大逼兜還沒忘啊?”
“……瞧你說的,我早就忘了。”朱厚照悻悻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曾說過,除了國庫之外,皇帝也在其他地方儲存了大量棉麻,怎麼也不見拿出來?”
李青說道:“很簡單,他在等李家,他要最後出手,才能顯現自己的聖明不是?”
“嗯,這很朱厚熜。”朱厚照點點頭,好奇問,“他把棉麻放哪兒了啊?總不會是放內帑了吧?宮中人多眼雜,根本瞞不住啊……”
李青忍俊不禁:“其實,他若不說我也猜不到,皇陵!”
“啊?”
三人都是一驚,隨即又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他是會藏的。”朱厚照失笑,隨即振奮道,“時下的這些頂級富紳,已臨近極限,也是最脆弱的時候,根本不用棉麻儲備用完,就能徹底壓垮他們,這場收割之戰,看似驚險,實則一直在按預想的發展,甚至順利的過分。”
李青含笑點頭,嘴上卻道:“要他們主動賣,降到骨折價賣,才算完。”
頓了頓,“還是那句話,做人不能太老朱,不能讓這些個大富太慘了,你們要高度關注局勢,不能太過火。”
李青正色道:“收割不能連頭都給割了,此舉,旨在財富轉移!”
“明白!”
二人頷首。
朱厚照悶悶道:“以後彆拿太祖當形容詞!”
李青哼道:“就說了,咋滴?”
“你……”朱厚照氣鬱道,“你還說我小氣呢,你還不一樣?這都一百大幾十年過去了,還生太祖的氣……”
李青淡淡道:“他對我的壓迫,罄竹難書,我不罵臟就夠克製了。”
朱厚照有心辯駁,卻又無從說起,末了,悻悻道:
“以太祖的脾性,對你真的不錯了,彆的不說,太祖一朝數以萬計的官員人頭落地,你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已是難能可貴,更彆說丹書鐵券,世襲永青侯……”
巴拉巴拉……
“總之,你得感恩,感恩太祖……”
“我感恩你大爺!”
李青破口大罵,朱厚照睡的香甜。
兄妹倆瑟瑟發抖……
好一會兒,李青平複心中的抑鬱,說道:“棉麻即刻運往京師,以最快速度!”
“好,我這就去。”李雪兒起身便走,至於大侄子……看都不看。
李浩說道:“要不青爺你去一趟京師吧?”
“去京師乾嘛?”
“將江南的詳情,與皇帝說明,讓他彆再藏了,該出手了。”李浩道,“決戰已然到來,不能再留手了。”
李青笑著搖頭:“沒必要!”
“青爺,不可大意啊。”李浩憂慮道,“這種關頭,早一步晚一步,影響深遠。”
李青好笑道:“陸炳、沈煉都在蘇州,你當八百裡加急是吃素的?”
李浩怔了怔,苦笑道,“倒是忘了這層……”
頓了下,“青爺打算怎麼收場?”
“最初我想讓李家來收拾殘局,不過……一番思量之下,覺得還是讓朝廷來收場為好。”李青說道,“這樣可以提升朝廷的公信力,還能無形震懾其他大富的心。”
李浩微微點頭:“如此,最是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