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珍見他一會兒嘴角上揚,一會兒長籲短歎,好奇問道:
“怎麼了?”
“也沒什麼,我就是有點……貪心。”李青苦笑說。
其實,鬆綁資本也在李青的計劃中,本是想著不得已的時候再用,不想,朱厚熜用的這麼果決……
李青不禁暗道:老朱家的人,好像也就一個朱厚照對這方麵有些造詣,這事兒……是朱厚熜想出來的嗎?
難道是本家李本?
嗯,李本確實有點東西,不過,當不會想得這麼深遠……
思來想去,李青目標鎖定在了李雪兒。
也隻有她提出來,才最為合理。
李青有些無奈,也有些欣然,末了,自我安慰道:就當是萬不得已了。
隨著惡劣氣候的持續,隨著經濟發展進入平緩期,鬆綁資本這條路線,基本上是免不了的。
今日如此本也沒什麼,隻不過,李青雖扶持了資本,卻也對資本一直保持戒備,也深知資本的另一麵,所以才這般擰巴。
這時,楊彩走來,拱手道:“侯爺,基本安排妥了,隨時都能出發。”
李青收回思緒,問道:“三地知縣如何?”
楊彩麵色怪異,還是實話實說:“罵娘了,若非侯爺,下官非被他們活撕了不可。”
李時珍有些想笑,問:“楊知縣素來不是吃虧的主兒,怎會如此好欺負?”
“嗨~誰讓咱理虧呢。”楊彩乾笑道,“一下子被挪走這麼多人口,擱誰誰不急?換做是我……我也不痛快啊。”
李青無奈又好笑,隻得說:“情勢如此,隻能苦一苦他們了。”
“是啊,這邊雖不是地震中心地帶,比華縣好了不知多少,可終是遭到了大破壞,耕地根本沒辦法全麵恢複,也養活不了那麼多人口,如此也是為他們好。”楊彩捧哏,“真要說,華縣人口都遷徙完了,下官也沒說什麼。”
李時珍:“……”
李青想了想,說道:“回頭告訴他們一聲,就說受災之縣過百,他們這就都算好了,朝廷之後肯定會根據實際情況,去製定賦稅標準,同時,也不會動搖他們的知縣之職。”
“哎,是。”楊彩問道,“咱們何時出發?”
“三日後吧,雖然路程不算太遠,可大多都算是拖家帶口,養足了精神在趕路。”
“磨刀不誤砍柴工,侯爺高見。”楊彩拍了記馬屁,訕笑道,“敢問侯爺,下官要在新縣待多久?”
“這個……”
李青沉吟了下,“實不相瞞,我之前是想給你謀個輕鬆,又相對自由的官職,不過嘛,現在有了新的想法,當然了,如何選擇在你。”
“一,五品,去南直隸;二,同樣是五品,去西域。”李青說道,“同樣的五品,權重卻是大大不同,上限更是有著雲泥之彆。”
“這……”
楊彩不禁遲疑。
李時珍打趣道:“怎麼,楊知縣還想一步進京,做個侍郎不成?”
“啊?不敢不敢……”楊彩連連搖頭。
他拎的清,自己雖有功,但怎麼也不至於讓永青侯保薦進京做大官,能從七品越級升到五品,已經夠意思了。
楊彩權衡利弊,問道:“侯爺,去西域的五品……保正嗎?”
“保,正五品!”
“可一縣之地……終是個知縣啊。”楊彩訕訕道。
李青說道:“先給你個五品做著,這一縣之地,未來是要成為州府的,後續朝廷會進行扶持,你都還沒到知天命,正是奮鬥的年紀,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朝廷的扶持下,五年就差不多了,屆時升任正四品的知府理所當然,再熟悉個幾年,大明與西域的融合也基本完成了,到時候,做個布政使還不是順理成章?”
“啊?這……布政使?”楊彩兩眼放光,受寵若驚。
李青嗬嗬一笑:“西域之大,可比大明一省之地大太多了,西域的布政使……話語權,以及福利自然要勝過一般的布政使。”
楊彩熱血沸騰。
是啊,自己今年才四十七歲,若是甩開膀子乾十年,一躍從正七品的知縣升級為正二品……
賺大了,賺翻了。
如若沒有這次大地震,沒有遇上永青侯,終其一生怕是也就五品。
十年……
十年之後自己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