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完了,你看。”小寶遞上卷子,追問道,“啥是同房?”
“就是……”朱厚照及時刹車,沒好氣道,“毛都還沒長齊呢,瞎打聽什麼,等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不說算了。”小家夥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托著下巴看向彆處,哈欠連連……
少頃,
朱厚照放下試卷,道:“這次不錯,全對了,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朱爺爺無償授課,小寶哪能再要獎勵啊,再說,小寶又不是給您學的,還是算了。”小家夥微微搖頭。
“呦,長大了啊。”朱厚照嗬嗬一樂,“你朱爺爺還就吃這套,說,無有不允。”
“真說了,您又該黑臉了。”
“這次保證不黑!”
小寶精神一振,“當真無有不允?”
“自然!”
“我想讓祖爺爺回來,您能幫忙嗎?”
“我……”本以為小家夥會說假期之事,卻不想是讓他召喚李青,朱厚照臉都黑了,“誰讓你許願了?”
“……就這,您還無有不允呐?”
朱厚照瞪眼道:“本來還打算給你放個暑假來著,你這麼說……那隻好不放了,一天也不放了。”
小家夥兒不以為意,知道該放還是會放的,問道,“朱爺爺,您知道祖爺爺在哪兒、在乾什麼嗎?”
“……”朱厚照白眼道,“你祖爺爺就是個不用鞭子抽,都會自己旋轉的陀螺。總喜歡天南海北的跑,我又不是道士,哪能知道這些?”
“您不是……那什麼法王嗎?”
“什麼那什麼法王?是大慶法王西天覺道圓明自在大定慧佛!”朱厚照一臉不爽,“你什麼記性,跟你說了好幾次了,都記不住。”
小家夥抓了抓頭發,還是沒能記住,問道:“佛教不是有占卜一說嗎?”
“我不會!”
朱厚照理直氣壯的說。
‘吧嗒!’
小家夥失去了胳膊支撐,趴在小書桌上,小臉興趣缺缺。
朱厚照也打起哈欠,說道:“春懶夏困秋乏冬眠,打明兒起放暑假,咱們都輕鬆一下。”
“嗯,好。”
“嘿?放假還不開心?”朱厚照氣鬱道,“你難道不應該對朱爺爺我感激涕零嗎?”
“……”
小家夥不好視而不見,隻好配合演出,好一番感激涕零。
結果卻換來一句:“這也不走心啊。”
小家夥也沒了力氣,索性趴在桌子上裝睡。
“這孩子……”朱厚照嘟囔了句,“走了。”
“我送朱爺爺。”
“睡你的吧!”朱厚照擺擺手,一邊感慨著歲月不饒人,一邊打著哈欠,剛走出府門,就迎麵撞上一個眼熟之人。
“你是……啊,我想起來了。”
“彆說出來。”黃錦不想都做了偽裝,還能被認出來,連忙拉著他走到一邊,小聲道,“咱家這次來,是有要務在身,身份不能曝光。”
朱厚照無語道:“皇帝微服私訪,你也微服私訪?”
“啊?”黃錦大驚失色。
見他如此,朱厚照也是一怔,“皇帝來金陵了?”
“啊,沒有,沒有的事兒,你想多了。”黃錦連連否認,緊張的不行。
朱厚照愕然。
連忙問道:“李青是不是也來了?”
“啊?這……我……”黃錦一臉懷疑人生。
不是,我啥也沒說啊……
“嘿,發什麼呆啊你,問你話呢?”
“我……我啥都不知道。”黃錦扭身便走,也忘了來乾嘛的了,哼哧哼哧走的飛快。
朱厚照愣怔了陣兒,繼而嘿嘿笑了起來,轉念想到了什麼,又不笑了。
提起拐杖瞅了瞅,又活動了下身子,嘟囔道:“當初是大意了,可今時……怕是真打不過了,隻能靠裝備了。”
言罷,忙也快速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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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兒。
朱厚熜打量著院中風景,連連讚道:“不錯不錯,不氣派,卻格外精致,不奢華,卻極有調性……真不錯。”
“比京師那處宅院強多了,是吧?”
“呃……”朱厚熜表情訕訕。
正尋思著如何找補,卻見院門被人頂開,黃錦喘著粗氣跑進來,快速關上門,繼而整個人頂在門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黃錦,你讓狗攆了啊?”
“奴……”黃錦咽了咽唾沫,道,“老爺,咱們好像暴露了?”
“什麼!?”
朱厚熜大驚。
還沒愉快玩耍呢,這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