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哈哈一笑,傲然道:“當初他都不是我對手,現在垂垂老矣,我一隻手就能完虐他。”
“可真鬨心……”
李青無語又無奈,“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若這樣,你們改武鬥為文鬥,到底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彆傷了和氣。”
朱厚熜嘴上惡毒,其實也沒想如何,問道:“怎麼個文鬥法?”
“對著罵唄,罵爹,罵娘,罵祖宗……”李青說道,“罵老朱也好,罵老四也罷,我都沒意見。”
朱厚熜:||“現在你是支棱起來了,洪武朝那會兒借你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這話。”
李青嗬嗬道:“豈不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
說話間,二人路過威武樓,朱厚熜駐足停下,瞅了眼牌匾,鄙夷道:
“他不會真覺得自己威武吧?”
李青啞然失笑,道:“那就在威武樓吃點兒?”
“那就吃點兒……”
朱厚熜邪魅一笑,先一步往裡走。
“小二,把你們老板叫來,來大客了。”
“誰找我啊?”一個迷瞪著眼的中年人,從櫃台處冒出頭,睡眼惺忪的問,“是辦酒席嗎?”
“你是……你就是朱威吧?”朱厚熜上下打量著,嘖嘖道,“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是我。”朱威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問道,“紅事白事?”
朱厚熜大怒:“放肆!”
朱威莫名其妙,耐著性子道:“這位客官,請問你是否要辦酒席?”
“不辦酒席!你爹呢?叫你爹來!”
“不是,你是來吃飯,還是來找茬啊?”朱威有些不耐煩了,“吃個飯,你還叫上我爹了?”
“?”
朱厚熜呆了呆,繼而勃然大怒,當即就要大耳刮子抽人。
朱威也意識到語病,連連道:“呃嗬嗬……不是你想的意思,我也沒那個意思,那個,不好意思啊。”
“呦,這不是李叔嗎?”朱威突然瞧見李青,頓時也顧不上即將暴走的朱厚熜了,連忙上前兩步,嘖嘖道,“李叔真是風采依舊啊。”
頓了下,自語道:“這話我之前好像說過啊……”
李青嘴角抽搐。
朱厚熜臉更黑了。
自己叫李青都不行,那混賬都混成李青大哥了,李青這廝竟偏心至斯……實在是欺人太甚!
李青壓下心緒,問:“你爹不在酒樓?”
“剛走沒一會兒。”朱威笑著道,“要不,我去喚他來?”
“那倒也不用。”
李青擺手道,“弄幾個小菜,我和這位朱老板喝兩盅,等會兒打包一隻烤雞,半斤豬頭肉。”
“原來你們認識啊。”朱威點點頭,朝邊上的小二道,“彆愣著了,快去吩咐後廚去弄。”
小二答應一聲,忙不迭去了。
朱威這才看向朱厚熜,詫異道:“你也姓朱……咱們不是親戚吧?”
朱厚熜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冷冷道:“我沒你這樣的親戚!”
“你吃火藥啦?”朱威看向李青,“李叔,你和他關係鐵嗎?”
李青無奈點頭。
“行吧,我給李叔麵子。”朱威沒好氣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出門在外,要收斂一些,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知道的你是大明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明是你的呢。”
“朱老板冷靜,冷靜……”李青眼瞅著不少食客都往這邊瞅,又不好強來,連連道,“叔侄關係一直都這樣,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說著,也不管朱厚熜如何作想,拽著他就往樓上走,“雅間,老地方。”
“哎,成。”
朱威答應一聲,瞥向一步三回頭的朱厚熜,卻是一瞪眼……
不等朱厚熜暴走,李青便先一步剝奪了他的自由。
直到進了雅間,才解除他的禁製。
“你說你也是,沒裝到不說,還把自己氣的不行,掉不掉價?”李青好氣又好笑,“你跟他一個晚輩計較什麼?一句無語之語罷了。”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悶悶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見他這德性,我這火氣就壓不住,就……想打人。”
“你可彆有其父必有其子了,你們兩個的兒子都不咋地,二哥彆笑話大哥。”李青嗬嗬道,“還有,你大侄子說的也沒錯,你最好收斂一些,真要是鬨出亂子,進而曝光了身份,那你這假期立馬就要終結。”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恨恨道:“子債父償,你準備好跌打酒,回頭他用得上。”
李青也是醉了。
咋剛來就跟大侄子結仇了呢?
莫非……
大明叔侄的糟糕關係,已經被刻進了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