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微微點頭,由衷道:“讓你們三個武人主持這個,也確實難為你們了。”
“侯爺此言差矣。”俞大猷擠眉弄眼道,“我與小戚是武人,咱胡總督可是進士出身,大有學問呢。”
李青對俞大猷的大大咧咧早已習慣。
胡宗憲更習慣,隻是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就你俏皮話多。”
俞大猷不以為意,轉而道:“侯爺,現在的融合基本進入正軌了,要不你回頭與皇上說說,把我換去能打仗的地方吧?”
李青:“……”
胡宗憲叱道:“現在哪有仗讓你打?”
俞大猷弱弱道:“總督大人,我就一粗人,真幫不到啥忙,你是儒將,我是粗人,咱倆不配套……”
“嗯?”胡宗憲有些惱火,這廝絕對是誠心在讓他在永青侯麵前丟人。
“……不說了還不成嘛。”俞大猷悻悻閉了嘴。
李青隨意笑笑,沉吟了下,朝胡宗憲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除了想親眼看看你們的成果,也確實要調走一個人。”
“選我選我。”俞大猷興奮地手舞足蹈。
李青避開他的熾熱目光,看向戚繼光,“我與皇上說了,調你去台州,領總兵銜,任台州都指揮使之職,負責練兵!”
“當真?”
一直打不起精神的戚繼光頓時振奮,怦然心動。
李青含笑點頭。
“我也會練兵啊。”俞大猷當即自我推銷,順便拉踩戚繼光,“侯爺你是不知道,小戚他……他怕媳婦兒啊,人常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姓俞的,你夠了啊,沒你這麼埋汰人的!”戚繼光氣得肝兒疼。
俞大猷哼哼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怕媳婦……”
李青:||
胡宗憲扶額,隻覺老臉都丟光了,咋攤上這麼個活寶啊?
若非俞大猷唱白臉屬實是把好手,即便他想留下,胡宗憲也不想要他了。
見倆人要掐起來,李青隻好打圓場,道:“未來朝廷會對練兵這塊予以重視,俞將軍也有機會。”
俞大猷歎了口氣,不好得寸進尺,隻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行了,等這邊再穩定穩定,我給皇上上疏,調你去彆處。”胡宗憲無奈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皇上如何安排你,我可不保證。”
俞大猷當即磕了一個,鄭重道:“總督大人恩情,末將記一輩子!”
言罷,又看向李青,眼巴巴的望著,似乎在說……胡總督意思了,侯爺您不意思意思?
李青也是服了這廝。
平心而論,俞大猷確實是員虎將,不過其練兵水平如何,李青並不了解,也不敢賭。
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給你寫一道推薦信,未來這邊穩定住,你和戚將軍一起在台州任職。”
一個負責練兵,一個負責打仗,未來倭寇活不起了,有此二人在東南,也定要其有來無回。
“侯爺仗義。”俞大猷也給李青磕了一個。
李青哭笑不得。
這時,一個粗獷的壯年草原人遠遠走來,人未至,爽朗笑聲便傳了來。
“總督大人談妥了,都談妥了……”
李青循聲望去,不禁一怔,隻覺這人莫名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壯年男子瞧見他,也是一怔,不確定道:“永青侯?”
李青微微頷首,“是我,你是……?”
“我是阿古帖木兒啊。”
李青撓撓頭,沒想起來。
“你忘了,你還送我茶葉來著,雨前茶,不是下雨前的茶,是穀雨……”阿古帖木兒手舞足蹈,幫李青回憶。
李青總算有了模糊印象,點頭道:“是你啊,這也沒多少年,你變化挺大的。”
胡宗憲引見道:“阿古帖木兒可是友好大使,無形中解決了諸多矛盾,雙方洽談協商什麼的,多虧了阿古帖木兒從中調和……”
李青沒想到當初一步閒棋,竟還有如此效果。
阿古帖木兒被胡宗憲一通誇,偌大的漢子竟害羞起來,訕訕道:“總督大人過譽了,都是永青侯出的指點……”
阿古帖木兒奇怪道:“永青侯,您咋不會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