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鶯安慰道:“心態好身體才能好,且天祖的丹方多少還是對公爹有益的,夫君你莫難過,天祖已然儘了最大努力。”
“我明白。”朱載壡緩緩吐出一口酒氣,斟上酒,舉杯道,“晚輩敬先生,謝先生如此關照我父親。”
李青舉杯飲了,說道:“這是他應得的,你父親當得起!”
一邊,朱厚照咕噥道:“李青對他夠好了,不像我,動不動就挨揍,就這,他還嫌李青對我偏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眾人:(¬¬
“咋啦?我說的不對嗎,我都沒怎麼吃李青的丹藥……”朱厚照理不直氣也壯,巴拉巴拉……
直到挨了一巴掌,這才老實。
臨彆的這次聚餐還是很歡樂的,從始至終,談笑不斷。
隻是想到這一彆可能要五年,甚至更久,又不免有些失落。
五年對小寶、小兩口來說,不算很長,可也不算短了,對李信、朱厚照來說,卻是相當漫長。
兩人垂垂老矣,怕是兩個五年都沒有了。
此次一彆,再相見,人生估計都要進入尾聲了。
朱厚照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是去玩兒的,可又不趕時間,該玩的也要玩,人生得意須儘歡,如今一切安好,這種事又急不來,好好珍惜當下。”
李信點頭附和:“萬事尚未具備,不急著借東風,我們都也健朗,太爺您和小姑無需掛念。”
小寶笑嘻嘻道:“等你們回來,就等著抱孫子吧。”
李鶯鶯臉蛋兒一紅。
卻聽小弟道:“不是說你,我是說我。”
小兩口:“……”
李青怔然,想想小家夥也不是信口胡說,要是回來的晚一些,保不齊還真能抱上。
隻是李青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心了……
酒飲儘,菜吃淨。
李青說道:“都好好的,明日就不要送了,都有各自的生活,過好各自的生活。”
眾人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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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青、李雪兒乘李家的商船,向海外進發。
受技術限製,蒸汽船暫時還到不了那麼遠的地方,且中途也沒有補給站,二人乘坐的還是傳統商船……
商船由江入海,李雪兒心情更是輕快,更沒了‘老成持重’之感。
“第一站是交趾,對吧?”
李青點頭:“本也該去了,再者此行旅程漫長,總不好爽約。”
李雪兒並不失望,問道:“滿剌加、龍牙門這些小國呢?”
“可又要處理的事務?”
“這倒也沒有。”
“那就不去了,在交趾待個把月,咱們就直奔大不列顛。”
“嗯,好。”李雪兒點頭,其實,具體去哪兒她並不在意。
大海很大,天空很藍,鹹鹹的海風拂麵,叫人心曠神怡……
李雪兒話也很多。
“你之前去過最遠、待過最久的便是佛郎機吧?”
“嗯,在正德朝之前,我都沒去過西方國家,出海大多局限在交趾。”李青不禁想起昔年與唐伯虎去佛郎機時的見聞……
唐伯虎的“古德古德”,他現在還記憶深刻,思及莫名好笑。
“好玩不?”
“也還好吧。”李青說道,“文化的巨大差異,新鮮刺激感,還是挺足的?”
“多刺激呀?”
李青怔了下,猛然想起那邊的宴席,頓時嘴裡泛起酸水……
話說,那次吃席可真是吃出陰影來了。
“刺激是挺刺激,不過體驗感……一言難儘啊。”李青感慨,繼而祈禱,“但願大不列顛沒有那樣的風俗,不然,還真是難頂。”
李雪兒啞然失笑。
“我倒挺期待的。”
李青:“……”
“話說,你當年和唐伯虎搗鼓的東西……”
“保密!”
李雪兒說道,“總歸你會收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就彆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李青好笑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猜到了你還問我乾嘛?”李雪兒哼哼道,“還想套我的話,還當我是小孩子啊?”
李青無言。
“總歸,你會喜歡的,不騙你。”李雪兒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