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頷首。
伊麗莎白更喜，不過很快便壓抑了下去，問道：“你們誰的話語權更大？”
李青指了指自己。
伊麗莎白輕輕點頭，微笑道：“來自大明的先生李可會跳舞？”
李青頷首。
“先生李還猶豫什麼呢？”
李青一怔，隨即做了個邀舞手勢。
伊麗莎白優雅且大方的將手放在李青掌心，李青紳士地微微低頭，吻上女王手背……
至於一邊的李雪兒，在得知李青是一把手之後，伊麗莎白便沒再與她說話。
李青現在顧不上了。
獨留李雪兒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我是話事人，我才是李家話事人啊，蒸汽船、蒸汽鐵軌車……我組織研發的……’
李雪兒心中不忿，隻覺李青沒翻譯到位。
瞧著二人邊走邊舞，舞至舞池中央，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李雪兒小醜似的回了席位，嘴裡嘟囔著“說什麼脫離了低級趣味……”
有了伊麗莎白的背書，李青的人氣更旺，就連海伍德·摩裡斯都跟著沾了光，平日不苟言笑的上級，都對他親近許多……
宴會一直進行到子時方才結束。
吃完喝完玩完，沒人都領了個銀製暖手爐，雖然都不怎麼冷了。
宴會結束後，在附近有莊園的貴族各回各家，離家遠的便安排住進了王宮，受女王關照，李青、李雪兒被安排進了豪華客房……
打發走女傭之後，李青和李雪兒都長長鬆了口氣。
宴會真的很消耗體力和精力，一開就是好幾個時辰，又是吃喝，又是狂舞，幾個時辰下來，莫說李青精神疲倦，李雪兒都深感疲憊。
不過她並沒急著休息，好奇問李青與女王的談話內容。
“你們都說什麼了啊？彆誤會，我隻是想幫你參謀參謀，一個臭皮匠，頂得上半個諸葛亮。”
李青打了哈欠，道：“我們……判斷失誤了。”
“什麼意思？”
“之前以為暴露身份，可能會讓女王乃至貴族們應激，誤以為大明會如何、想如何……現在看，完全沒必要。”李青苦笑道，“果然，文化差異會讓人難以客觀。”
李雪兒沉吟道：“你是說……對方並不會應激。”
李青點頭，歎道：“何止不會應激，還上趕著巴結呢，腦回路真的不一樣……”
“巴結……”李雪兒詫然，思忖少頃，又覺如此也不難理解，“大明強盛無比，他們想巴結也在情理之中。”
李青白眼道：“說的輕巧，這要換成大明，一個強大無匹的外國，一個擁有官方背景的外國人通過關係進了皇宮，皇帝怎麼想？群臣怎麼想？”
“呃嗬嗬……文化觀念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嘛。”
“是啊，早知如此，咱們還裝啥啊，直接攤牌便是。”李青輕歎道，“咱們蹉跎了大半年光陰啊。”
李雪兒乾笑道：“也沒蹉跎嘛，至少玩的挺開心的，且你也學會了外語，再說，若一來就一頭紮進王宮，也難以更好的了解底層社會。”
“這倒也是……”李青微微點頭，繼而欣然道，“接下來，了解權力架構也好，了解海軍也罷，都可以光明正大且高效的進行了。”
李雪兒蹙眉道：“女王會如此大方？”
“思想觀念不同，處事作風自然不同，咱們都以己度人了。”李青說道，“這個女王比我預想的還要精明強乾，其野心、手腕、政治智慧，都稱得上英主。”
頓了下，“你不要把她當一個女人看待，把她當一個國王看待才足夠客觀。”
李雪兒微微點頭，突然問道：“喂是什麼意思？”
“什麼喂？”
不等李雪兒解釋，李青便明悟了她的意思，笑道：“就是‘我們’的意思，啊，女王語境中的‘我們’，意思不一樣，你可以理解成……朕。”
“這樣啊……”李雪兒好奇道，“這樣不會有鬨誤會嗎？即便文化有差異，可一國之王總要……特殊一點吧？”
李青撓撓頭，道：“我也不知該咋讓你理解，嗯……你可以這樣理解，這個‘我們’在女王的語境中非是指‘我們’，而是我和上帝。”
“將自己和上帝綁定一起……也就是君權神授？”
李青頷首：“聰明！”
頓了頓，“先秦時代，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也都可以稱‘朕’，道理差不多……你突然問這個乾嘛？”
“我也想學外語。”李雪兒說。
李青：||
“不行嗎？”
“……休息吧，夢裡學起來很快的。”李青打了個哈欠，“明兒下午，我與女王約好了擊劍，不與你說了，睡了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