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牛場。
人並不多,都是貴族、海軍委員會職員,以及家眷,林林總總不過五十人。
自伊麗莎白接受了李青建議之後,不列顛王國就陷入了動蕩,不至於改朝換代,卻也極大影響了民心。
除了軍隊,伊麗莎白很少出現在平民麵前。
不過成果也是喜人的,在放鬆監管《反圈地法案》,甚至默許的情況下,財富積累的速度非常之高效。
羊場的擴張之快,令李青都大感驚喜。
雖然是建立在底層人的痛苦上……
不過,貴族乃至女王都沒有太大的心緒波瀾,李青自然更不會去悲天憫人。
托馬斯、海伍德·摩裡斯二人,經常跟著李青贏錢,鬥牛還未開始,就迫不及待的湊上前,問詢李青押注對象。
“我的朋友李青,你更看好第幾隻鬥牛犬?”
李青瞧了眼一邊懸掛的賠率表,道:“第五隻吧。”
由於李青老是贏,老是爆冷門的贏,逼得舉辦方已經取消了公牛獲勝的押注選項了,李青隻好退而求其次,押注賠率第二大的選項。
李雪兒連忙遞上兩袋子金便士。
李青接過,轉交給托馬斯,讓他幫忙押注。
待托馬斯與海伍德·摩裡斯去押注,這才輕聲說道:
“再待幾個月,等朝廷商船再來,徹底敲定了大明銀鈔之事,咱們就走。”
“這就走?”李雪兒有些驚訝,隨即頷首道,“嗯,也是時候回去了,小寶都十六了,快該娶妻成家了。”
“不是回大明。”李青微微搖頭,“我的意思是暫時離開不列顛,去其他小國轉轉,另外,小寶才十四,還是個少年呢,離成家遠著呢。”
李雪兒愕然之餘,又有些驚喜,抿了抿嘴,沒糾正‘李青計齡法’。
“逛一圈再回來?”
“嗯,做事要有始有終嘛,不能隻著眼於咱們的利益,也要兼顧對方,不然這買賣長久不了。”李青說道,“要讓人家把到手大明銀鈔花出去,大明艦船到手,這才算圓滿。”
“這麼說,保守估計……咱們還要再待上兩年?”
“嗯…,可能還要長一些。”李青沉吟著說,“我想扶持不列顛到能和佛郎機有一戰之力的程度……呃,這個暫時有點難,嗯…,還是扶持到他們不會被佛郎機吃下吧,到那時候,咱們再回去。”
李雪兒奇怪道:“現在佛郎機不也吃不下不列顛嗎?”
“不一樣的。”李青說道,“佛郎機不是吃不下,而是沒有性價比,可若是不列顛暴露出,未來可以威脅佛郎機的潛力,佛郎機就不會再顧及性價比了。”
李雪兒悻悻點頭:“是我淺顯了。”
李青笑了笑,正欲再說,卻見不列顛王國間諜大師,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走來,遂改口打招呼道:
“我的朋友弗朗西斯,可是女王邀請我去她身邊觀賽?”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微笑搖頭,說道:“親愛的先生李,我可以在這裡觀賽嗎?”
“當然可以!”
李青的爽快,讓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有些詫異。
據他調查,這位來自大明的貴族永青侯,各種賭博性質的賽事押注無一敗績,無不是贏得盆滿缽滿,雖然數額並沒大到驚人,卻也完全覆蓋了其花費支出。
這很不合理!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有充分的理由,充足的信心,認為李青作弊了,雖然他沒有證據。
今日他就是要瞧瞧,李青是如何作弊的,亦或說,還敢不敢當著他的麵作弊。
當然了,他也不是想抓李青現形,讓李青難堪,隻是覺得李青的行為,太不優雅了。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短暫的錯愕之後,露出標誌性的狐狸笑,在李青的右手邊落座,狀似無意的問道:
“親愛的先生李,你押注了第幾隻鬥牛犬贏啊?”
“第五隻,也就是最後一隻。”李青笑眯眯的說。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暗道果然,好奇問:“為何是最後一隻呢?”
“因為最後一隻賠率最大!”李青直言不諱,“賭博賭博,重不在賭,在博。”
“親愛的先生李,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太看運氣了。”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聳了聳肩,說。
李青也聳了聳肩,道:“我這人運氣一向很好,你可能不知道,我從沒輸過。”
我知道……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暗暗想著,麵上卻露出優雅的微笑:“希望親愛的先生李,一如既往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