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
朱載壡悶悶道:“憑你過了四十年的逍遙日子!”
朱厚照一時無言以對,悻悻道:“行吧行吧,到地方看我眼色行事。”
二人茫然:“咋個看?”
“……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上。”朱厚照氣鬱道,“全包在我身上,行了吧!?”
“可以!”李信、朱載壡神同步地點點頭。
李青和李雪兒不在,遇上大事,也隻有朱厚照才能讓他們安心。
朱厚照無語:“瞧瞧你們這扛不住事的樣子,還好小寶不像你們……”
“啊對對對,你都對,你最牛了。”李信懶得與其鬥嘴,忙道,“走吧,我們陪你一起贖罪去。”
朱載壡附和點頭,認真道:“大伯,你要為你的行為買單。”
“……我是真想捶你們!”朱厚照罵罵咧咧,“剛還求著我幫忙,這會兒又都成我的罪過了,走吧走吧……”
~
乾清宮。
朱厚熜倚在龍榻上,怔怔出神,一張厭世臉,寫滿了‘累覺不愛’。
“太上皇,永青侯求見。”
“不見。”
“人已經進宮了,就在殿外。”
“嗯?”朱厚熜眉頭一皺,冷冷道,“黃錦,你膽子挺肥啊。”
“奴婢知罪。”黃錦知道主子沒真正生他的氣,態度端正的賠了罪,小聲說道,“前太子殿下也來了,想跟您說說話。”
朱厚熜怔了下,哼哼道:“他話還挺多……行吧,讓他進來。”
“是……呃,太上皇,永青侯還帶來了那個朱老板,要不要讓他回去?”黃錦訕訕問,一邊小心觀察著太上皇神色。
朱厚熜嘴角泛起冷笑:“他也敢來?嗬,好大的膽子!”
“奴婢這就讓他回去。”
“朕有說讓他回去嗎?”
黃錦:“?”
“你還愣著乾嘛?”
“是是,奴婢這就去宣他們進來。”黃錦點頭哈腰,匆匆去了。
少頃,
一行三人走寢宮。
黃錦知趣的沒有跟進來,揮退小太監,與陸炳一起,一左一右充當門神,在二人看來,永青侯和朱老板隻是陪襯,前太子才是主角。
“陸炳,你說太上皇為啥突然就這樣了啊?”
陸炳不語。
“陸炳,你說前……能開導好太上皇嗎?”
陸炳還是不說話。
“陸炳,你聾了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陸炳深吸一口氣,道:“你過來。”
黃錦傻愣愣地走上前。
陸炳雙指並攏,對著黃錦連戳數下。
黃錦:O(╥﹏╥O
陸炳吹了吹並攏的雙指,哼哼道:“就你屁話多,還揣測起太上皇來了。”
“你……”黃錦滿臉痛苦,氣鬱道,“等太上皇好了,信不信爺們兒一腦袋創死你?”
陸炳翻了個白眼兒,無動於衷。
寢殿中。
朱厚照走到龍榻前,扯了扯朱厚熜,道:“大好春光,待在床上多沒意思……”
“彆扒拉我。”朱厚熜一把甩開,賭氣似的就勢一躺,蓋上毯子,側過身去,背對著幾人,“滾蛋!”
李信、朱載壡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
明明前幾日去永青侯府時,兄弟倆還好好的,這又是……貌似大哥也沒招惹二哥啊。
朱厚照不愧是厚字輩的第一人,臉皮屬實夠厚,竟直接也躺了下來,而且鞋子都不脫,哼哼唧唧道:
“真舒服啊,往裡麵擠擠,話說昨日祭祖,還真挺累的……”
朱厚熜勃然大怒,憤然起身,語氣森冷:“你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不然呢?我還能是頭豬啊?”朱厚照目視上方,懶懶道,“不是我說,你這也太矯情了,多大點事兒嘛,至於嗎你……”
朱厚熜氣炸了。
“四十年,四十年……”朱厚熜咬著牙,麵容猙獰,“你說多大點事兒?你說至於嗎?嗬,你可真敢說啊你……”
朱厚照也不去擦噴在臉上的唾沫星子,仍一副欠揍的表情,嘿嘿道:“你不是都放下了嗎?”
“我……我就不能看到你這樣子……”朱厚熜探出雙手,掐住朱厚照脖子,似要掐死他才解恨。
李信、朱載壡唬了一跳,可又不敢大聲喊叫,隻好上前拉架,一邊小聲說著:
“太上皇彆這樣,太上皇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