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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忍住乾嘔了一聲,抬頭對上了陸壹冷冰冰的視線,
“你禮貌嗎?”
陸清越額了一聲,覺得是有點兒不太禮貌,抬手尷尬地撓了撓頭。
但是昨晚她迷迷蒙蒙地睡著,是真的聽見有人喊她寶寶了。
她耳朵沒有進水,腦子也沒有進水,所以絕對不是幻聽。
陸清越想了想,沒忍住又問,
“那昨晚有誰來過嗎?”
既然不是陸壹,那肯定另有其人。可是誰會大半夜跑來探病呢?
陸壹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問,有些支支吾吾,“沒有...吧...”
他不太想讓她知道是程星野救了她,也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天程星野都在醫院陪伴著她。
如果被這小戀愛腦知道了,萬一感動得要死要活非要嫁給程星野那隻薄情狗,那才真的是麻煩了。
陸壹不想自找麻煩,所以刻意隱瞞著她。
好在陸清越沒有往下追問。
自己迷迷茫茫地想了一會兒,找不到什麼頭緒,於是就把這事給放到一邊去了。
.....
晚上還是陸壹守的夜。
7點多的時候,陸清越的同桌給她送新發下的試卷過來。
那個同桌是個男生,叫馮樹恒。人長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說話也彬彬有禮的。
他把試卷帶給陸清越,順便陪著她聊了一會兒。
出了事之後,學校其實也是亂成了一團。不過畢竟高考在即,學校請來心理醫生,對他們進行了兩次心理輔導後,身體沒什麼大礙的都已經回去正常上課了。
陸壹可沒打算讓自己的妹妹跟彆的男生單獨相處,借口要用筆記本電腦處理論文,拉了椅子坐在床尾,邊查閱資料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其實兩人的對話都挺正常的,無非就是互相詢問一下複習進度。他聽著聽著便沒了耐心,無意偏頭一瞥,意外發現門口站著個熟悉的人。
陸壹當時就心想這人還真是絕了。
當初兩人因為葉家那事鬨到一刀兩斷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程星野這狗逼居然敢欺負到自己妹妹頭上了。
畢竟陸清越年紀比他小那麼多,又是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栽在程星野那種浪子手裡,似乎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
陸壹當時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現在這麼看起來,誰栽在誰手裡還真是說不定。
他幸宅樂禍地盯著門外的人看了一會兒,然後用抽煙當借口推門出去了。
合上了門,陸壹側過身擋住他往裡看的視線,憋著壞勁故意問,
“你又來乾什麼?”
視線被遮擋住,程星野很不爽地收回目光,垂下眼,故作平靜地問,
“他是點點的同學?”
陸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嗯啊!玩得好的同學住院了,來探望一下很正常。”
嘖。
有什麼好探望的。
她又不是沒有家人和朋友。區區同學而已,用不著這麼殷勤吧。
程星野不屑地哼了聲,淡淡地吐槽了句,
“都高三了。不好好複習,整這虛頭巴腦的一套。”
這話陸壹就不敢苟同了。他一臉玩味地看著他,不遑多讓地回應道,
“你都快畢業了,不好好寫你的論文,還天天往這兒跑?”
程星野噎了幾秒,“我跟他能一樣?”
他抬眸又往病房裡看了一眼。
那男生就是上回他在校門口遇到的那一個。這會兒他坐在陸清越的床邊,兩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那小混蛋笑得前仰後合,幾乎都要看見她的後槽牙了!
程星野心裡簡直更不爽了,他把手插進兜裡,有意無意地提醒道,
“他們是不是也聊得太久了點?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進去看看,不怕點點到時被人拐跑了?”
這話說得拐彎抹角的,可是陸壹都聽懂了。他不以為意地嗤笑了一聲,
“我怕什麼?你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拐了大半年了,她跟你跑了嗎?你要是怕你自己進去勸啊!”
程星野:“......”
要不是之前出了葉家那檔子事情,他這會兒何止是勸,簡直要進去把人抱走了。
孤男寡女的,聊這麼久像話嗎?!
程星野冷著臉看了一會兒,覺得真的看不下去了,轉身去了露台抽煙。
.....
馮樹恒給陸清越送了試卷過來,自然是要關心一下同桌的傷勢情況。
“咱們班還在住院的就剩三個了,你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陸清越說,“我應該明天再檢查一次,沒事就能出院了!”
馮樹恒又問,“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清越:“沒有,就是睡覺睡得不踏實,老是夢見有人溺水,可能是被嚇到了。”
馮樹恒:“嗯,那最好再看一下心理醫生,馬上就要考試了,睡眠質量也很重要。”
陸清越:“嗯....”
走廊的露台和病房的陽台相連著,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裡頭飄過來。
程星野咬著煙,滿心不悅地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已經8點10分了。
他們居然整整聊了17分零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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